52 二見[第1頁/共5頁]
楊憲忍住氣,臉上演出笑容,離席出位,來到方從哲身前,伸脫手扶住他,笑道:“小小談笑,先生何必起火?楊憲失禮了,請不要見怪。”
楊憲很憤怒,他本隻是一句隨口話。往大了說,能夠說是諷刺;但往小了說,最多算是句談笑。方從哲卻這麼大的反應,至於麼?清楚讓他在朱元璋、劉基、陳遇諸人麵前下不了台,咬了咬牙,他欲待起家辯論。
方從哲順勢站起,與楊憲說道:“非是與大人動氣,隻是從哲此來所謀者大,實不耐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他話音才落,不料方從哲驀地怒,霍然起家,說道:“何謂‘唇槍’?又何謂‘舌劍’?唇槍舌劍豈因鄙人?如我方纔所言,金陵與益都本為我皇宋的左膀右臂。有道是‘唇亡齒寒’!若你我兩家合力,則我大宋之旗必能插遍海內。如若不然,相互生疑,不肯合作,空自便宜了韃虜!從哲來金陵,所為何事?豈是為‘唇槍舌劍’而來?乃是為我皇宋的社稷謀而來,乃是既為我海東、也是為您金陵的出息而來!”向朱元璋拱了拱手,說道,“明公繁忙,從哲能夠瞭解。但是卻為何聽任臣下再三難堪?”列席膜拜,“從哲離益都已久,想必我家主公早有惦記。請辭。”
“快去奉告方先生,主私有請。”
主子小跑著去把門翻開,小院門外,陳遇、楊憲等人鮮明落入眼中。
既然已經摸索出了對方的心機,下一步需求做的,也不過就是先提出海東的願讓出的“利”,然後再等著金陵還價還價。
說著話,鄧舍轉臉看了一眼續阿水,見她**橫陳,薄薄的錦被掩不住身材小巧,因為才巫山遊過,額頭上另有細細的汗水未下。案幾上紅燭一映,端得滿室秋色。固然誘人,但他這會兒的思路卻已不在此中。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尊使固然請說。”
“現在,主公小明王、太保劉大人雖在安豐,但自三路北伐得勝後,支撐起我皇宋天空的實際上不過東西兩家。東則我海東燕王,西則您金陵吳國公。若將安豐比作人之級,則我家主公與明公您不就是兩臂麼?金陵處西為右,則明公便是右臂;益都處東為左,則我家主公便是左膀。”
鄧舍啼笑皆非,說道:“你都想哪兒去了?我隻是有點苦衷罷了。”
如果方從哲能說動朱元璋,促使金陵出軍,與益都遙相照應,那麼察罕帖木兒就算是再調兵遣將,在濟寧、乃至河南疆場都定然還是會落鄙人風,那麼自但是然,益都城內、山東要地等處的文武百姓也就穩下來了。
那主子回身就走,方從哲已從室內出來。
隻不過他看的不是益都方向,而是所居小院門扉的方向。山東的雨停了,金陵的雨也早已停下。瓦藍的夜空中一覽無雲,繁星點點,一彎上弦月出淡淡的清輝,灑落人間,院子裡樹影重重,青石板上暗生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