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聖旨[第2頁/共5頁]

……

“急之則相持，緩之而後爭心生”。如果劉福通不承諾金陵和益都的要求，不肯出聖旨，就是同時獲咎了朱元璋與鄧舍，隻會激起他們的不滿，乃至“同仇敵愾”之心，以他兩人的狠毒手腕而言，說不準就會是以做出甚麼事兒來。把安豐放在金陵與益都的對峙麵上，是為“急之則相持”。

“王顯忠隨之出列，表示附和汪河的定見。並提出如果我益都不肯，無妨就臨時擱置這個爭議，看看誰先打下汴梁，誰就是此戰的主帥。”

丁國珍道：“遠交近攻。”

侍從聽出了鄧舍的潛台詞，說道：“是啊！以是鞠大人極其不滿，以為王顯忠是在胡扯八道，差點拂袖而出。便在此時，羅文素出列，一邊必定鞠勝的定見，一邊也實在嘉獎金陵的虔誠，說出了一個折中的體例。”

聖旨很快就彆離下，不到三天，便送到了益都。

“嘿嘿。看來劉太保是對我與朱元璋誰都不放心，籌算叫俺們相互管束，……。羅文素提出此議、劉太保表示同意後，鞠勝是如何說的？另有汪河呢？”

“先打下汴梁？”

金陵間隔安豐較近，並且朱元璋曾經提出過請小明王遷去金陵。為何請小明王“遷去金陵”？是因為他忠心耿耿麼？明顯不是！不過是看中了小明王、劉福通的名譽和號令力，欲圖“挾天子以令諸侯”罷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劉福通既看出了這一點，對朱元璋又怎會不顧忌？

羅文素、王顯忠恍然大悟。

“恰是。之前的劉太保鋒芒畢露，讓人一看就曉得他在想些甚麼；現在的劉太保看似落空了鋒芒，但卻變得令人冇法猜想他究竟實在的設法。”

劉福通固然不讀書，到底縱橫天下多年，“憶往昔崢嶸光陰稠”，不管如何說，也是自宋亡以來，百年中稀有的漢人豪傑之一。固然說，蒙元入主中原後，造反的漢人一向層出不窮，幾無斷絕。但若不是韓山童與他，這一場紅巾軍大叛逆也不會這麼快就展到如此轟轟烈烈的境地！

“有兩個啟事。先益都遠而金陵近，且金陵如果出兵，必經我安豐。其次，朱元璋曾經提出過請主公遷去金陵，而小鄧固然‘天生反骨’、‘心狠手辣’，前後殺關鐸、潘誠、王士誠等人，但就目前來講，對我們安豐、對我們主公卻彷彿還並無覬覦之意。以是，聖旨寧肯給小鄧，也不能給朱元璋。”

“難以揣摩？”

黃河石人出，挑動天下反。率三千後輩，倡起事；殺黑牛白馬，登高一呼，影從者百萬。紅旗豎起，就像是一聲春雷炸響，遣散了覆蓋在中國大地上幾近百年的外族陰雲。多少的豪傑歡樂雀躍，從四周八方奔來，會聚在他的麾下；多少的漂亮彈冠相慶，不辭千裡而來，甘心受其差遣。為了同一個目標，在號令與豪情間，又有多少的漢家子拋頭顱、灑熱血！所向披靡，年餘間拓地千萬裡；三路北伐多數，幾近逼得元帝倉促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