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借兵[第1頁/共5頁]

王夫人把信交給他，叮嚀道：“你家主公派來的那姓劉將軍，不是好人。這封信，你細心轉交給你家主公，不得有失。”

王士誠覺得她體貼本身，說道：“娘子不必憂愁。倭寇雖猛，海東海軍儘可抵擋得住。倭寇有援助，海東卻也並非隻要這麼幾條船隻。本日下午，俺召開軍議。老姬建議俺無妨再向海東求援，請小鄧多派些戰船過來就是。”

人在顧慮某件事之時，時候就會過的緩慢。

那婢女微微頓足，傾耳諦聽。

被那貓兒一鬨，她冇了玩鬨的心機，來到床邊，斜倚躺下。

她把鏡子放在幾上，屈膝襝衽，悄聲細語，說道：“奴家水兒，萬福燕王殿下。”水兒倒是她的閨名，喚做水奴。約莫感覺風趣，她咯咯輕笑著萬福再三。

連著四五晚，王夫人獨守空房。

王士誠說到這裡，看了王夫人眼，見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欣喜道：“娘子儘管放開胸懷。小鄧仁厚，老姬講了，‘必不致令俺徒勞來回也’。”貳心中有事，強打精力，略略安撫了王夫人兩句。

行未幾遠，她聞聲室內傳出一陣琴聲。那婢女雖不解樂律，卻也聽的出來，琴聲中帶著躊躇，彷彿彷徨。幽幽的琴音時斷時續，就像那個獨立月夜、風露中宵，彷彿有甚麼事情難以下定決計似的。

她並不曉得鄧舍的戰略。她所躊躇不決的，隻是聽聞倭寇勢大，深怕鄧舍不知深淺、冒然來了，會吃下大虧。故意傳信海東，叫鄧舍不要來。但是轉念一想，鄧舍不來，益都又對倭寇毫無體例。

“燕王殿下，好生神情。”

窗外一隻小鳥自在安閒地飛過。

王夫民氣頭一跳，撐起半身，脫口而問：“海東人馬來了？”

卻非常的不甘！

“對，對，對。娘子真乃女秀才也。”王士誠爬起來，裝模作樣作了個揖，道，“娘子學富十大車，女兒不讓男人，為夫敬佩。”所謂“學富十大車”，學富五車也。所謂“女兒不讓男人”，巾幗不讓鬚眉也。

“俺也為正為此事憂心。這才交兵冇多少光陰，海東海軍加在一起，已經接連喪失了十數條戰船。除了搶出一條，拉回港口，彆的的儘數淹冇海中。俺兩三日前，親去萊州，看了搶出的那條。船頭、船尾，整條船身，都破壞不堪。這艘船，是海東海軍帶來的最大一艘。船下水卒兩百餘人，死傷殆儘。最慘的是，那戰死的水卒，因在水中泡的久了，一個個臉孔全非。”

王夫民氣寒膽戰，道：“倭寇竟如此的勢大，該如何是好？海東海軍的喪失可慘痛麼？”

“這麼晚，姬大人還來求見夫君，且與劉將軍一起。哎呀，莫不是海東海軍，又，又，……，又出了岔子？”

“相映成趣。”

王夫人吃了一驚，似喜又憂，放下鏡子，走了兩步。又轉回打扮台前，拿起那麵鏡子，輕柔摩挲。過了好半晌，她悄悄問那婢女，道：“你看，這鏡子都雅麼？”那婢女道：“都雅。”王夫人不由一笑，道：“你卻也曉得都雅！下去吧，這件事我已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