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潘劉 3[第5頁/共7頁]

聽到這裡，鄧舍幾乎笑出聲來。老李等人扯了會後代人，言歸正傳，有人道：“倒也奇特，高麗才得，不平穩，關平章召他返來何為？俺有傳聞，老姚也在高麗，……”他抬高聲音，道，“莫不是，要撤出遼陽，全軍轉入高麗？”

“那不一樣，小鄧是野戰，毛大帥和劉平章是攻堅，兩碼事兒。”老李撇著嘴，道：“明兒俺、俺就奏報關平章，調、調你去遼西，野、野戰去！”一人嘀咕道：“他如果姓了關，彆說總管，元帥也是小菜一碟。”

“你，你見過十七八的總管麼？曉、曉得甚麼叫少年莫得誌不？關平章不給他高官，是珍惜他。就這，你、你不就眼紅了麼？”老李這話，不同意的居多，鼓譟，道：“牽強了，牽強了。”

他結結巴巴的，偏帶對勁神采，遲疑滿誌的，甚是好笑，世人轟笑。一人道：“少扯冇用的，說閒事兒、說閒事兒。”

“中原紅寇未起時，花山賊畢四等僅三十六人，內一婦女尤勇捷。聚茅山一道宮，縱橫出冇，略無顧忌，始終三月餘。三省兵，不能收捕，殺傷官軍無數。朝廷募集鹽徒朱、陳，率其黨與，一鼓而擒之。今後天下之人視官軍為無用。不三五年，自河以南，盜賊充滿，其數也夫。”

“又吹了，又吹了，你吃過人蔘麼？”老李瞄了瞄鄧舍，嘿嘿一笑，道：“不、不瞞你們說，老子嘗過。”

先前激他那人倉猝四顧，伸手止住他往下再說，事理不錯，話怎能明講？道：“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做部屬的，平章大人說如何辦，我們就如何辦便是。多說無益。”一揮手，“散了吧，散了吧。”

――三十六人，正合施耐庵《水滸傳》之天罡星三十六員。

他的動靜倒很精確，鄧舍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幾眼，記下表麵。

老李鬼鬼祟祟往擺佈望瞭望，小聲道：“小、小道動靜，要打遼、遼、……”吭哧半晌，冇“遼”出來，他憋得滿臉通紅。有人等不及，狠狠朝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打的他頭盔咣咣響，脫口而出：“遼南！”聲音大了點兒，忙捂嘴，四周冇人重視他，放下心，叮嚀：“就，就對你們說了，哥幾個兒，彆、彆彆傳。”

倒是個結巴，鄧舍畢竟牽掛高麗，不由想到趙過，又由趙過想到平壤，不知他和文華國二人能不能管得住。一走神，那老李的答覆漏聽幾句，和與本身說話的人對付了幾句，再去諦聽。

文官文靜，縱有扳談，也是竊保私語。將軍們最低官職也在萬戶以上，他們多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鹵莽慣了，大著嗓門，吹牛、罵孃的聲音此起彼伏。看似混亂不堪，模糊涇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