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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以北，儘數掃平了麼？”

高家奴兵強馬壯如此，純屬誇大之辭，他最多有一兩萬人。聽陳哲講，從金、複州返來路上，遇見有高家奴部下士卒攔路擄掠，便如匪賊也似。軍紀如此，戰力又不高，一盤散沙、烏合之眾罷了。和遼西分歧，遼南背靠大海，懸望山東，身後無援，打起來不難。

世人皆無貳言，正如潘誠所言，要兵戈，不能隻想進步，退路得先考慮。火線不穩，冇法出軍。潘誠個子高，傲視眾將，看了兩眼，見冇人反對，丟下細鞭，道：“詳細如何安排，請關平章示下。”

七八個將軍幾近同時出列，盔甲晃的響聲不竭，搶著道：“末將願擔。”

鄧舍心知肚明，打遼南，關鐸用他的處所毫不止一處。點他去困瀋陽，看似高高汲引，不過是做個模樣罷了。他跨出班列，大聲道：“末將誓死不辱大人之命。”

“軍官以下，老卒多為永平參軍，新卒儘在高麗招得，更和遼陽冇半點乾係。將軍看似附屬遼陽，實際自成一軍。彆說他遣一個親信，他遣十個親信過來，也難搶走軍權。姚好古、錢士德在雙城活動頻繁，毫無建立，關鐸不會不知。

“以是，向西去的6路，是不通的。我軍獨一可走的唯有海道，經山東、甚或直接泛海而去江北，二者都能夠。要走海路，或者遼西、或者遼南。走遼西的話，我軍還得以重兵防備腹裡的韃子出來，……”

說到這裡，洪繼勳和鄧舍相對一笑。高麗不但缺衣少藥，更缺人。漢化雖開端推行，非數年不能竟其功；有了困瀋陽的機遇，大能夠趁機擄掠漢人，或者說，遷徙鴨綠江以北的漢人。打平壤等地，官紳、朱門殺了絕大部分，又得了很多地盤，分給遷徙來的漢人，給其優惠，安設高麗，一可充分漢人根本，二可擴大漢化影響，分身其美。

“將軍不回高麗，雙城軍馬何人能夠統領？關鐸必遣派一親信，名為將軍幫手，實為奪將軍軍權。此調虎離山、兵不血刃之計也；同時，也有摸索將軍的意義。”

公然，沙劉二一拍桌子，怒道：“合座文武，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滾下去！”脾氣不改暴躁。他能打敢戰，威望極高，那武將不敢再說，躬身退回。

他彷彿心潮彭湃，難以自抑，抬頭閉目很久，麵上因衝動而起的潮紅方纔漸漸下去。他把眼睛展開，望著諸人，放緩了聲音，道：“老夫信賴，在場諸位，冇有惜死的人。人固有一死，有輕如鴻毛，有重如泰山。如何挑選，不言而喻。”

“不錯，恰是借刀殺人。如何借刀殺人？打遼南，關鐸很有能夠會以將軍帶去的軍馬為前鋒，乃至命將軍調平壤軍馬互助。不過，小可覺得，就算他調軍馬，也不會多。多了，蛇吞不下象，輕易弄巧成拙；少了，纔好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