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泰安[第1頁/共6頁]

“還駐在泰山！”

“你想俺如何辦？”

就且不說“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也不且不說“民氣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隻說那察罕，固然漢末曹操一流，世所罕見的梟雄。能與如許的敵手比武，又怎會不叫人豪情彭湃？

那十六弟，與陳猱頭的乾係比較近，是本家兄弟。平常在陳猱頭麵前，夙來口無遮攔，有甚麼說甚麼的。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堂中兩列將校的中間，昂道：“就這兩條便夠了！另有甚麼疑問好提？益都擺瞭然架式，要把咱當作棄子。十三哥，該如何辦，你說吧！兄弟們都聽你的。”

幾次揣摩迴旋腦海的動機：如果陳猱頭真的走了，抑或降了，該如何辦？

案牘清清嗓子，重新到尾，讀誦一遍。讀完了，又解釋一遍。解釋完了，陳猱頭重又把信取回，還是一絲不苟地疊好、放在案頭，然後表示那案牘坐回原位，向諸人道：“主公信裡內容，便是如此。你們如何看？都來講說看吧。”

說一千，道一百。板蕩識忠臣。陳猱頭平時的表示，是他平時的表示。現在察罕數萬雄師圍城，泰安彈丸之地，便如風中之木，風雨飄搖、危在朝夕。陳猱頭又會如何想？守？走？降？劉世民氣中冇底。

“今與察罕之戰，非關益都，實係國運。山東若失，則半壁北國，重歸膻腥。萬千忠義士，血戰經年，至此前功儘棄。若山東定，則北連遼海，南通安豐。以安豐為紐，集江南之財，彙遼海之軍，進可麾軍多數，退亦不失遠圖。如此，前宋祖宗之仇，崖山海上之恨，且有可報之機。

“往濟南派救兵了麼？”

“主公走回海東了麼？”

冇人出聲。

劉世民的額頭上，浸出了汗水。

陳猱頭敲了敲案幾，把喧華壓下，沉聲說道：“陳三四，是你問的往濟南派救兵了冇，對麼？主公信上不是講的很清楚？派了！十六弟，你問益都是不是冇有救兵派給咱？不錯。信上也講的很清楚，冇有。除了這兩條，你們大師另有甚麼疑問？”

當初鄧舍攻陷益都，泰安本就躊躇，是降海東，抑或改從田豐。虧了鄧舍魄力足，大膽放了陳猱頭單騎回城，這才招的諸將甘心降城納降。但究諸將本意，畢竟不免有些不平氣。現在察罕圍城，益都無援，這份不平氣，異化了怨氣，頓時一併爆了出來。

信末寫道：“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民氣效順，匹夫無不報之仇。言乎遠，言乎近，孰無忠義之心？為人子，為人臣，當念祖宗之憤。

陳猱頭對外脾氣火爆，對內卻完整不一樣。

“不是。”

信使帶來的函件，也是由鄧舍親筆所寫。很坦誠地奉告了陳猱頭目前益都麵對的情勢。直言相告，在海東救兵到來前，冇有多餘的軍馬援助泰安了。並團體地闡述了近期的戰況、情勢，同時細心地闡發了一下守住泰安的首要性，且援引續繼祖的話，表示了對他的高度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