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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口氣,說道:“自從烈祖天子開端,我國便常遣使泛海與契丹相結,更相饋遺,約為兄弟,欲與之共製中原。究竟上,從後唐開端,至後晉,再至後周,都曾敗績於契丹,遠的不說,保大十年玄月,契丹曾掠冀州丁壯數百人,後周官軍竟不敢迎戰。”
說著,在衣領下取出一件物事,那是一件小小的玉瑣,通體晶瑩,上麵精美鏤刻著幾句佛經,更加風趣的是,玉瑣還配了個玉鑰匙,那樣細巧的東西,真怕用力大了,便會折斷。周薔拿著它悄悄一晃,再道:“這是我的護符,在鐘山的清冷寺裡開過光的,你戴著它,就能保佑你平安然安。”
想了想,再說道:“固然大師很都明白,契丹與我國締盟,隻不過妄圖我國寶貝,徒以虛語來往,並未曾為我國所用,但對於中原的後周來講,卻不能不細心籌算,如果冒然攻唐,他也不免不腹背受敵。”
他特地遴選了一間僻靜雅間,要了幾樣精美小菜,既可臨街觀景也可對酌閒談,即便被人發明瞭,也不至於關聯到周薔的名節。
弘冀“嗯”了一聲說道:“目下的天子柴榮是客歲正月裡登上帝位的。傳聞當時的後周□□郭威已經病重,歲末祭奠圜丘,僅能瞻仰致敬罷了。壬辰日,崩逝於滋德殿,秘不發喪。乙未日才宣遺製。丙申,晉王榮即天子位。”
東都副留守馮延魯、光州刺史張紹、舒州刺史周祚、泰州刺史方訥皆棄城走;延魯削髮爲僧,為周兵所獲。蘄州裨將李福殺其刺史王承雋降周。
“弘冀哥哥。”周薔的輕喚引回了他看向窗外的目光,劈麵的周薔身穿秋香色的錦袍寬帶,頭戴同色襆頭,襯著她明秀妍麗的容顏,端的如玉樹臨風,酒樓中來往的歌女見了,也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言語簡短,對目下情勢倒闡發得明白,弘冀點頭,昂首看去,麵前的武官鼻直口方,形貌英偉,身穿甲冑,外著窄袖緋衣,看得出品級不高,他還記得此人名叫柴克宏,是個很有才調的世家後輩。便表示他坐在劈麵,問他家世,柴克宏也有問必答,毫不坦白。本來,他的父親柴再用,是南吳時候的得勝軍節度使。柴克宏少年參軍,仰仗父親軍功,出任郎將。後積功為巡檢使,他固然是個世家後輩,隻因豪俠好施,縱酒博弈,家中常窮空,再加上他也不是個長袖善舞之人,是以多年來再無升遷機遇。
李璟更是大為驚駭,主動將本身的名字改成李景,以避周廟諱,又遣翰林學士鐘謨、文理院學士李德明奉表稱臣,獻犒軍牛五百頭、酒二千石、金銀羅綺數千,請割壽、濠、泗、楚、光、海六州,以求罷兵。
弘冀驚奇不已,瞧了瞧周薔,半晌才道:“我覺得這曲子早已失傳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