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攔我者，皆我仇人（三）[第3頁/共4頁]

鸝兒說得極明白，安娘子是看她妖媚討喜，怕她入了鮑廉的眼，纔將她遠遠發配到她莊子上去。她分開鮑府出嫁的確不能算是偶合，而是她一向尋覓的機遇，——她不想留在府上被安四娘猜忌，也不想回莊子荒廢好工夫，以是一回府就在尋覓分開的機遇，——冇有機遇，便締造機遇。

錢少坤震驚之事，鸝兒已上前兩步，向三人跪了下去，哭道：“三位若肯救回我母親，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錢少坤便看向三人，“你們另有甚麼想問的嗎？”

阿榆又在鸝兒肩上一拍，鸝兒此次冇能穩住，乃至驚嚇地叫了一聲，縮向錢少坤懷中。

沈惟清平平平淡地看了韓平北一眼，倒也紆尊降貴地提示了下：“我派人去順天門時，你正逮著小我就發瘋，問有冇有看到秦小娘子……”

韓平北向沈惟清打個眼色，籌算先分開時，阿榆又笑盈盈說話了，仍然帶著先前那種不動聲色的暴虐。

阿榆眸光清透，竟有一絲憐憫，“你生得好，安四娘容不下你，把你送到喬娘子那邊蹉跎光陰；可眼看喬娘子職位不保，你極能夠受纏累，以是決定設法自救，對不對？這時能碰到錢少卿，錢少卿也願伸出援手，你也是至心感覺，這是上天之賜，三生幸事，是不是？”

鸝兒剛積累下的一點氣勢便又下去了，隻低聲道：“主母在莊子裡一待十年，憑誰都猜到，她的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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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少坤本已有驚奇之色，此時聽阿榆說著，再看鸝兒滿眼痠楚淚光，神情便溫和下來。他悄悄一拍鸝兒，低聲道：“莫想太多。得遇鸝兒，也是少坤之幸。”

“你疇昔待了幾年？”

錢少坤不解地問：“鸝兒，如何了？”

阿榆歪頭，笑得天真，“我也獵奇，你又是如何曉得她母親被人綁了？”

鸝兒見她說的半點不差，隻當審刑院早就細細調查過，也不敢辯駁，隻得道：“但喬娘子過得很不高興。她長年在小佛堂禮佛，卻還是煩悶寡歡，有幾次我還聽到她躲在內裡哭。”

鸝兒隻得道：“她在莊子裡隔斷人間，頂了個鮑家主母的名頭，實在冇人將她看在眼裡。”

她又密意地看向錢少坤。

阿榆道：“以是，你早就派人暗中跟進酈母被綁之事？”

鸝兒遲疑著正要辯白時，阿榆又截口道：“你想清楚了再說。”

阿榆笑眯眯道：“韓大哥，一向跟你在一起的是沈郎君。我跟綁匪那邊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聽了幾句話罷了，不值一提。”

她道：“酈娘子哭起來真是都雅，我見猶憐。不知那些綁匪啊，強盜甚麼的，看了酈娘子的眼淚，會不會軟了心腸，改惡從善。”

阿榆含笑著誘她說下去，“比如？”

錢少坤含混道：“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