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殘雪孤竹,絕境裡崛起的生機2[第3頁/共4頁]
昌平侯夫人不過精通文墨,所知有限,見許王妃盯著那畫,便笑道:“論起賞畫,我雖不懂,隻是瞧著這畫兒彷彿有些不對勁。”
許王妃開初冇感覺這個京外來的小廚娘能畫出甚麼好畫兒,漫不經心腸一眼瞥疇昔,本來縹緲如雲煙般的眼眸縮了縮,凝神細看起那幅畫。
“九娘子過謙了。家中未出事前,我比九娘子調皮百倍,不知闖了多少的禍,令父母費了多少的心。九娘子能有現在的豁達隨性,是王妃和江大夫的護佑,也是她的福分,阿榆戀慕得很呢。”
昌平侯夫人道:“既是小娘子們的比試,作的畫總該有些活力,或頌江山如畫,或頌亂世繁華。哪怕畫一朵盛綻的牡丹,也比這古板沮喪的畫兒強。”
昌平侯立時覺出許王妃並不承認本身的話,忙又描補道:“當然,這畫本身也不差,秦小娘子小小年紀能有如此畫功,已是可貴了。隻是這作畫的機會,委實不應時宜。”
畢竟,秦家滅門,那是實打實的天塌下來般的慘禍。
那邊已有手快的小娘子寫了一幅字,吃緊呈上給朱紫們批評;也有人拿出團扇,請朱紫品鑒扇麵的刺繡,——雖非現場合繡,但現場收上最後幾針,也能勉強讓人瞧見繡工。
此時見阿榆落筆姿勢,卻麵露訝異,“這起勢……未曾延請過名師嗎?”
昌平侯夫人便不吱聲了。
連頂端方纔生出的數片竹葉,亦如小刀般鋒銳淩厲,快速斜欹而出。
其彆人也認識到這是在許王妃跟前露臉的好機遇,拿樂器的拿樂器,拿筆墨的拿筆墨,另有拿著絲線出來,想露一出過人的女紅。
若論這整張畫,線條寥寥,山石、草、竹,乃至殘雪,俱勾畫得極簡練,卻有種不平不撓的剛硬躍然欲出,氣勢凜然。
因那竹,山石殘雪愈顯蕭瑟孤寞;因那山石殘雪,那株孤竹愈顯勁健昂揚,似在尋覓著統統機遇,想要突破桎梏,尋出不屬於它的春日朝氣。
賣慘這事兒,她已做得非常得心應手。即便許王妃跟她是同類人,也一定比得過她。
昌平侯夫人笑道:“這些孩子雖不錯,但論起氣韻出塵,風韻無雙,卻遠遠比不得王妃。”
阿榆便想起當年也跟喬細雨學過打絲絛,當日還想著編一條來著,可惜被錢界阿誰不解事的給擾了,那打了一半的絲絛也不知丟那裡去了,不由一歎。
阿榆恍若未聽出江九娘言語間的歹意,輕歎道:“我阿爹到底離京太久,世人約莫已不記得,他除了廚藝好,當年書畫也極好。”
嶙峋石塊,苔痕班駁,三兩枯草生於石隙;又有殘雪寥落,覆於山石之上,枯草之端,夏季蕭殺之感直透紙背。
昌平侯夫人得其提示,又細細看了一回畫,已然笑起來,“公然錯了!這冬雪時節,雜草都生不出來,如何能夠生得出新竹?秦小娘子到底年青,竟不留意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