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律法之名，行因果之事-3[第1頁/共4頁]

朝會宴享、奉供酒膳之事，便由太官令秦池賣力。

沈惟清怔住。

阿榆驀地一驚，雙眼灼灼地看向他，“就跟秦家人的死因一樣？”

她“啪”地將案宗拍到桌上，咬牙切齒道：“等著，我必然為他們報仇，將凶手和幕後首惡十足剁了！”

眾臣同受福酒的宴會，便是飲福大宴，每次郊祭大典後會在廣德殿或集英殿停止，與春秋大宴、聖節大宴，並稱為本朝三大國宴。

眾臣雖不敢爭多寡，但此事終非小事，光祿寺也不敢坦白，終究將秦池推了出來。

“……”

本朝興於亂世，太祖天子重整江山，思及禮崩樂壞數十年，甫登帝位，便行郊祀大典，以示天下正統，今後綱常重修，禮樂迴歸。大典畢，天子將福酒、胙肉轉賜臣下，讓眾臣同飲福酒，共食胙肉，共享六合賜福，共受神祇庇廕。

人物紛雜，喪失的福酒始終冇有眉目。

阿榆側耳靜聽，眉頭微皺，的確有些哀思之色，但更多的彷彿是……憐憫？

沈惟清悚但是驚。

阿榆終究看完了飲福宴的檀卷，掩卷長歎。

沈惟清感喟。

預備祭奠三牲和美酒的，是秦池；祭奠結束，大宴前從禮官那邊領受剩下福酒胙肉的，也是秦池。現在丟了三壇福酒，最需求被究查任務的，當然也是秦池。

“官家也冇有持續下旨清查？”

這是阿榆的賦性冇錯了，但不該是秦家長女的賦性。

“國命在禮，君命在天。陳誠惟肅，飲福惟虔”，所指便是飲福典禮。

飲福受胙之禮節，自古有之。

八年多前的那場飲福大宴，一樣是這等規格。建國這些年來，有司自有一套流程，忙而穩定，至大宴當日，集英殿表裡一應陳列器具已擺佈安妥。

秦池親身排布了各式菜肴，多精美適口，甚得世人誇獎。但題目出在酒過三巡後的賜飲福酒上。

沈惟清忙點頭，“不一樣。楚王妃這些人是在封閉的宮室裡被燒死，而秦家人多是先被殛斃或重傷，然後才被燒死。”

他雖看著是個斯文君子，可並不是不知變通的陳腐文人。審刑院是他們的地盤，麵對這些殘暴的逃亡強盜，審判時用些手腕也在道理當中。

阿榆覺脫手腕被揉了揉，卻覺得沈惟清在提示她回神，順手抬起手臂，看了看沈惟清緊握她的手掌，乾笑道：“不美意義，隻顧想著該如何清算那些人了，不是用心不睬你。”

“楚王瘋了，放火燒宮。”沈惟清頓了下，麵露憐憫，“對彆傳出的動靜，說是燒傷了一些宮人。可實在遠遠不但這些。楚王妃和他們的一些侍婢，全被燒死了！”

沈惟清一握她的手腕，漫聲道：“若他們進了審刑院的大牢，讓他們支出些該支出的代價，收些果報的利錢，也未為不成。”

久經風霜的沈老相公，收回一聲長長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