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碗榆錢羹,一紙任命書(四)[第3頁/共4頁]
阿塗卻悟了過來,悄聲道:“小娘子,這蠢小子不會覺得你不識字吧?”
“這世上有幾個花大娘子……”
或許,他該夾起尾巴,儘量在秦小娘子麵前當個小啞巴?
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少主母,跟他家看似講究端方、卻隨時粉碎端方的郎君,彷彿有得一拚。
瞧不上小娘子?想讓小娘子知難而退?
阿榆很不喜好沈惟清的眼神。
阿榆適時地抿了抿唇,輕聲道:“感謝緋然姐。”
盧筍不解其意,又不敢去追,轉頭看向阿塗,“阿塗……塗兄,小娘子甚麼意義?”
阿榆道:“為何不熟諳?”
他倒是學著沈惟清平日的氣度,想先聲奪人打下對方的陣容。可惜他怕懼之下牙齒都在顫抖,說出口的話語更顯風趣。
女子雖不能為官,但不入九品,也無人計算很多。一旦有了成例,以沈老威望,以韓殊的掌事之權,將一樣揹負仇恨的女子送入審刑院,天然算不得難事。
“……”
阿榆還未及應下,沈惟清瞥了眼韓平北,輕聲一笑,說道:“韓平北雖是韓知院之子,但隻是臨時借了個捕快的身份曆練,並無官身。他若說甚麼,你不必聽。如果你有甚麼事,倒是能夠叮嚀他去做。”
韓平北遭到這等鼓勵,頓時精力一振,燦亮的眼睛裡便有藏不住的對勁和嘲弄,“我父親現在權知審刑院事,讓我跟著沈兄曆練幾日。今後我們同在審刑院,如有甚麼想曉得的,儘管找我便是。”
“如何又來了個娘子?把咱審刑院當甚麼了?”
韓平北道:“提到吃喝,便想起秦家之事,再看到秦小娘子,心中給堵了似的,哪另有興趣?”
阿榆下了馬車,仍然清素衣衫,銀簪束髮,木香為飾。此時朝陽初升,映著娉婷身影,愈顯得她膚若冰雪,眸如墨玉。
除了廚藝,她並未表示出其他才氣,又是女兒身,能將她弄出來頂個捕快的名頭參與破案便不錯了,誰知還能給她搞個官身出來。
迴廊上走來一名紅衣女郎,昂首看了眼肆無顧忌群情著的男人們,笑罵道:“就你們叭叭地長嘴,把人一會兒誇成花,一會兒罵成渣。是如何的人還怕冇機遇看到?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嗎?”
“也一定,忘了花大娘子了嗎?”
阿塗道:“鬼鬼祟祟的,誰知你是小賊還是強盜?我瞧著你纔是好大的膽!”
阿塗卻不認得此人,眼看著這小子鬼鬼祟祟,早蹩到門邊盯著,見他探頭,五指當頭抓下。盧筍驚得縮頭便跑時,已被阿塗拎著後領子揪住,生生拖他轉了個方向,將他拎向店內。
沈惟清未見其人,先聞著了木香花凜冽的香氣。他微一皺眉,很快又伸展開來,向阿榆一揖:“秦小娘子!”
韓平北忙道:“緋然姐,父親昨夜才經驗我,要我用心讀書,彆掛念玩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