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蝮蛇之毒，毒不過人心（三）[第1頁/共4頁]

一寸短，一寸險，何況這蛇不但隱於暗處，更兼行動如風，在這黑夜中的確比得上第一等的刺客，不然也不會讓沈惟清吃那麼大的虧。他想像不出，阿榆是如何斬殺這蝮蛇的，還是兩條！

酈母稍後才爬出來，卻因困得久了，被日光照得陣陣眼暈，聽力卻涓滴無礙，聞言腳一軟坐倒山石上，驚駭道：“翅膀，必然有翅膀過來滅口了！”

蝮蛇抱病？中毒？拿他當大傻子嗎？

阿榆忙著替他吸毒，要將此人從閻王爺手裡奪返來，倒也冇重視他稱呼和神態的竄改。

沈惟清垂眸，看到阿榆先前為他放毒血的剔骨刀，低聲道：“你是不是有隨身帶刀的風俗？”

阿榆鬆了口氣。若沈惟清救不過來，秦藜就難安設了……

阿榆吐出汙血，雙手壓住他窄而韌的腰身，不令他轉動，幾近是輕視地說道：“矯情！”

所幸光芒太暗，蛇身又是玄色，他尚看不出蛇身上鋼針紮中的陳跡，不然她就更難解釋了。廚藝高超或許能解釋何故剔骨刀用得純熟，鋼針如何解釋？繡花繡很多？

阿榆見沈惟清不再詰問，鬆了口氣，快步上前檢察酈母，問道：“你還能走吧？”

“你也是過來找酈母的？你安曉得綁匪將她藏在此處？”

她的藥效雖好，但蝮蛇之凶悍並非平常毒物可比，沈惟清體力遠未規複。日光下，他的神采泛著淡青，看著有種玉質的剔透，有種病弱的易碎感，化去了昔日的傲慢和冷酷，出乎不測埠溫潤紮眼。

沈惟清也跟著出來，見狀問道：“有甚麼不對嗎？”

沈惟清也不要阿榆扶，漸漸撐著坐起，看向阿榆，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

他很輕地喚了一聲，恍忽覺出，這一貫以來，他那一聲聲疏離的“秦小娘子”，真真是在給本身的將來找不痛快。

酈母扭頭看了眼死狀慘烈的綁匪，驚嚇地收回目光，扶住石壁，倉促改口道：“我、我能走，能走！”

沈惟清見阿榆遲遲未動，眉眼間有了一絲慍色，“還不走？”

阿榆不覺獎飾：“沈郎君公然修為高深，體質絕佳，這麼快就能行動了！”

沈惟清頓了下，忍不住瞅她，“你常在山野間走？”

竹林裡，三名平常農戶裝束的男人正緩緩行來，或扛斧，或持鍬，或荷鋤，看著再平常不過。但三人直直走向此處，如毒蛇般盯著他們，目光裡清楚明滅著冰冷的殺機。

阿榆也顧不得她，擠了半晌，見黑血活動已未幾，但傷處仍然泛著烏色，皺眉，本身也從瓷瓶裡倒了些藥末吃了，伏身湊上傷口，吸出毒血。

阿榆道：“你的阿誰主子，和我那位改邪歸正的綁匪，本該等在這裡纔是。”

阿榆雖奸刁得像狐狸成精，嘴裡也冇幾句端莊話，但待他算得是至心了。她這性子，應當不屑與他虛於委蛇，虛情冒充。她……是真的體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