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她的路，她自己選-3[第2頁/共4頁]

許王皺眉，“是你找的冰，還動了那塊冰，為何不能是你本身在冰塊上做了手腳？”

此時錢少卿再不明白，當真不消再掌管大理寺了。

阿榆眼圈微紅，忽視了官家鋒銳的目光，輕笑道：“不錯。我想好做這道看菜後，便跟全太官說了，於七天前親去了一次冰室，好輕易尋到一塊大小形狀差未幾的冰塊，還跟保衛借鑿子將它鑿了幾下，看其形狀更像了些，便讓保衛幫我收好，明天方纔叫人搬過來用上。

她曾生養過一名皇子，不幸早夭，對諸皇子公主甚是珍惜，當年對待阿榆亦非常溫慈。

阿榆道：“陛下，另有一事，需勞煩韓知院查上一查。”

官家聽二人對話，問向全太官，“以平常例，看盤不必驗毒嗎？”

可若多了一個他，這個“死”字，彷彿有點沉。

“何事？”

阿榆安然道：“先前便有人奉告沈家我的身份，阻了我和沈惟清的姻緣，卻始終未曾捅到陛下跟前，我可不得謹慎人家背後憋甚麼大招麼？”

他垂眸，含笑看向阿榆，“瑜兒，你說，是也不是？”

張媱聲音婉悅，自慚般歎道：“瞧來陛下、瑜娘聰明遠超我等。我等鄙陋，竟從未傳聞過有如許的事理！”

阿榆嫣然一笑，“那是張娘子有福，不必如我這般，被人在滴水成冰的寒冬關在柴房，用長滿凍瘡的手從門縫裡伸出去，抓地上的雪吃。

終究，下部和石盤內的銀針最早變作玄色；中部銀針在稍後也漸作玄色，隻是比下部的淡些；上部的銀針則在好久後才微微發黑。

壽霸道：“莫非有人提早將毒噴灑於冰塊上？這也不對啊，如果如此，試菜之際魚鱠已沾到冰塊大要，小內侍早該中毒了！”

殿中君臣看著這笑容明麗的小娘子，想想她多麼高貴的出身，竟遭受這些，不由寂靜。

阿榆撫過那冰塊，“方纔你們不是在群情，若施毒於冰的大要，為何小內侍嘗時卻未中毒呢？那是因為他們在澆了一層含有鶴頂紅的毒水後，待其固結成冰後，持續澆一層無毒的淨水，待這層無毒淨水固結成冰，再澆上一層……如此數層淨水澆上去，內裡便有較厚一層冰是無毒的。

明顯，上部熔化較快之處，毒素已很淡，中部也稍淡，下部和熔化於石盆裡的水則有劇毒。

官家看向阿榆，“瑜兒，你要求他們驗毒，應有防備之意吧？”

阿榆看得心口突然一跳。

阿榆道：“天然。”

他雖笑著，但目注阿榆，眼底卻無涓滴笑意。

許王張目結舌，迷惑道：“會如此嗎？現在這氣候，澆淨水在冰塊之上，莫非不該是冰塊被化開嗎？怎會固結成冰？”

沈惟清並不曉得在官家內心，沈家這個籌馬有多重。

幸虧他想說的話，李長齡在說了。

官家深深看著阿榆，一時想不出當年阿誰世人捧在掌心中嬌慣的小女孩兒，該如何度過那等悲慘可怖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