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覓得了歡喜,又失落了歡喜-3[第3頁/共4頁]
但彼時魏王已受官家猜忌,怕有收攬民氣的懷疑,竟不敢出麵,而是將善資交給楚王,讓楚王轉交戶部。
阿榆遺憾地歎了口氣,“不是不便利,是不敢。世人眼裡,女匪已經夠可駭了,誰能想,我另有比女匪更可駭的身份呢?”
楚王深知四叔情意,故而命人在青石之上,刻下了這行字。
本來出資修此處破壞的是魏王,欲為愛女趙瑜積德積福;
“趙家……瑾瑜?”
他輕聲道:“寫信之人應是心存恨意,不想再等了。但他如此心急,於我們一定是好事。阿榆,再等等,兄長或能想出應對之策,讓你再無後顧之憂!”
“若本日之前,小娘子或許能放下。”
沈惟清躺在小舟上,沉默地看著州橋上的那處修補的青石,以及苔痕間模糊的筆跡。
李長齡見院中並無彆人,張口便道:“阿榆,沈老相公曉得了你的身份,你與沈郎君的婚約,怕是會有變故。”
月光投下,映出阿榆眼瞳水光浮動,清清瑩瑩,如鏡子般晃到人的心底,也似照到了李長齡的心底,令貳心頭抽了下。
阿榆悻悻道:“淩叔你不必用這類眼神看我。我早就看出來了,當年離京之際,我的好運便到了頭,餘生能活著便是幸事。至於其他,儘皆期望。”
淩嶽頓時失語,看向阿榆之際,已然又驚又痛。
不然,阿爹阿孃為甚麼不要我呢?必然是我的錯吧?”
夜間,李長齡也倉促來尋阿榆。
清寂的是橋上寥寥行人,橋下碧波舟影;騷動的是兩岸繁華樓宇,徹夜不息的笙簫之聲。
李長齡皺眉,已有一絲憂色,“我信得過沈相為人,他即便曉得本相,也不會張揚。但此事既有彆人曉得,一旦發難,敵暗我明,怕是毒手。”
她問:“長齡兄長,沈相怎會跟你說這些?”
李參政,當年的長安小郎君,不管碰到過多麼肮臟事,天然也不臟的。
他皺眉時,淩嶽已走近,低聲道:“郎君,讓小娘子靜一靜。她很難受。”
樹陰後,人影一閃,淩嶽已呈現,冷冷道:“是羅金縷阿誰賤人?”
但這期望戳破得也太快了些。
那阿榆如何辦?
“莫非不是嗎?”阿榆又笑起來,聲音細而尖,“環球皆我敵,環球皆惡魔。可他們恰好指著我說,我是索債的女鬼,我是天殺的惡魔。我當時纔多大?就,就這麼高吧?”
李長齡負在身後的手不自發地揉搓著,也有些透不過氣。
她歪著頭看他,“你半夜不睡覺,跑這裡做甚?”
沈惟清回過神,趕緊坐起,抬手一拉,已將那身影拉下,擁入懷中。
他微慍道:“淩大哥,他們尚未結婚,你不該攔著些嗎?”
阿榆心口突地跳了下,隨即墜墜地悶疼。
李長齡喚時,阿榆卻晃閒逛悠地獨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