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木香葳蕤，念念青絲故人-2[第3頁/共4頁]

沈惟清被她回過來的笑容一晃，隻覺天高雲闊，青山碧水，都不及這小娘子笑靨如花，似星光燦爛。

錢少坤聽二人一問一答，卻已明白過來，歎道：“鸝兒，這兩名侍女，應當是用心說給你聽的。”

據聞這間彆院是喬娘子本身出錢所建，鮑廉為記念亡妻，便將此處封閉儲存了下來。幾人自是都不信賴鮑廉的“密意”，但傳聞內裡一應東西都未曾動過，倒是精力一振，等候能查出些線索來。

忿忿之餘，他那裡還能安坐得下來，“大狐狸”“偽君子”“混帳王八糕子”……整整叫罵了一起。

不熱切，也不冷僻，恰到好處，不遠不近，那般妥貼地熨到心底，——然後勾到了他。

那木香所開之花與阿榆食店裡的相若，俱是紅色重瓣花朵，雪團似的綴滿枝頭。但這株木香明顯有了年份，枝乾細弱，沿著支架一起攀附，竟遮了小半個院落。它的花朵也遠比阿榆那株繁多，一簇簇擠擠挨挨，葳蕤生輝，現在花時將過，寥落一地碎雪，卻另有很多花苞競相綻放。

沈惟清笑了笑，一指前邊配房，問道：“彼時你是不是正從那屋裡出來？”

阿榆非常不睬解，為何沈惟清被她嘲弄還能笑得出來，還笑得如此歡樂不堪的模樣。莫不是被蝮蛇啃傻了，毒氣入腦？

想起秦藜暖和麪龐，阿榆心馳而神馳之，不由回了沈惟清一個光輝的笑容，才追向鸝兒。

“你可還記得，當時是如何的狀況？”

鸝兒遠遠聽聞，心都冷了。若太夫人和鮑廉母子是如許的心機，即便喬娘子歸去，焉有她的好果子吃？

纔要走到廊邊時，她便聽到了侍兒的對話。

阿榆一聽便知是盧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沈惟清。

他並不在乎最猙獰的模樣被花緋然瞧見。當年花緋然最痛苦時，也曾讓他看到過最不堪最脆弱的模樣。

花緋然淺笑道：“沈郎君可貴有看上眼的小娘子，格外護食也是有的。”

喬細雨住了十年的莊子，戰役常官宦人家的田莊並無不同。郊野間莊稼菜蔬在東風裡長得甚是喜慶，農婦們頂著日頭鋤草抓蟲，辛苦勞作之餘，免不了店主長、西家短，再欽羨一回仆人家的繁華氣勢。如喬氏這般貌美獨居的主家娘子，自是她們平日裡最愛的談資。

長大的韓平北，仍然少年情性，天真磊落，真是寶貴。

韓平北、花緋然前去調查小薑之死時，阿榆、沈惟清已經到了鮑家在京郊的莊子。

等藜姐姐醒來，多看至公子幾眼，指不定傷病還能好得快些，那滅門之痛呢，也能忘懷得快些……

“借你之口，傳給喬娘子聽。怪不得喬娘子給喬錦樹的手劄裡言之鑿鑿，說鮑家用巫蠱之事構陷於她，但官府細細查訪，卻一無所得。”目睹鸝兒麵露惶恐，錢少坤忙拍了拍她的手，“人家有默算偶然，這事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