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飲一啄，終當不昧因果-2[第3頁/共4頁]

“那……”

“藥鋪那邊？”阿榆略略一想，明白過來，“你先前藉口去找鮑廉，實在是出去安排 人手去了藥鋪？你想調查喬娘子歸天前的那段日子，甚麼人單單買走了大量的夏枯草和白鮮皮。”

安四娘和侍婢對了下眼色，接過侍婢手中的蔘湯，不急不緩地走疇昔，輕柔道：“郎君，越是繁忙操心，越當多加保重。先將這蔘湯喝了，養好了身材，才氣更好應對不測之變。”

沈惟清輕笑，“鮑學士儘可否定。但我有切當證據，喪失的恰是那幅繡像。且彼時喬娘子曾讓人先回莊子覈實過，肯定後才決定回莊。鮑學士，不知喬娘子安排的那人，你能不能找得出來？”

鮑廉頓時嘲笑，臉部有些扭曲，“重點不是摺扇，是扇子上的圖！她竟然……竟然畫了水蛭！”

鮑廉感喟著，將空了的湯盅交給侍婢，看下人退開，方道：“真冇想到，時隔一年之久，另有人記得她那幅繡像。”

鮑廉眯了眯眼睛，不辨喜怒地盯著沈惟清，“沈郎君又想靠故布疑雲來誆我，想誆出一個自發得是的本相嗎？”

“真的丟了東西？丟的還是那幅繡像？” 鮑廉一臉驚奇，“鮑某不得不警告沈郎君，此事鮑家高低全不知情，都以為失竊不過是喬娘子病中夢話。沈郎君如果不信，大可找出當初報訊之人，信賴他們一樣一無所知。不過我倒是獵奇，沈郎君從那邊得知，失竊的是一幅陳舊繡像？莫不是有人決計誤導，不但願審刑院查出本相？”

有些寶貝，即便是她族叔安副批示使家都一定拿得出。

“天然不是。”

誰曉得十年後會冒出那幅繡像呢？

常常思及此事，他當真又痛又恨，看著喬細雨那張昳麗潔白的容顏，如看著從鬼域路上爬回的妖豔女鬼，不甘認命，又不敢招惹。

“證據不敷？”

想來喬細雨嫁入鮑府前後，也該補助了很多。她還記得鮑廉未第時的寬裕，也記得他高中後很快置了房屋地步，將家人遷來京師。這錢總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

沈惟清搖了點頭，“我會給你證據，叫你心折口服！”

鮑廉點頭，“可一不成再，他不會蠢到持續用一樣的伎倆來摸索我。”

鮑廉聽得通體舒泰，隻覺娶妻就當如是。他柔聲道：“放心，些許小事，動不了我們。”

他常常夢到那把扇子，都會在屈辱中驚醒，醒來還似能看到摺扇上阿誰老農，在一片稻田間荷鋤而立，冷酷地看著禾苗下數條水蛭，神采既悲憫，又不屑，——像極了喬細雨不經意間的驕易眼神，彷彿他不是她的夫婿，而是她腳底的灰塵。

鮑廉有些喘不過氣，眼睛裡有難掩的痛恨，“水蛭……她覺得她是誰！我能走到本日，何曾得過她半點助益！她雖有些嫁妝，可不是都帶去莊子上了嗎？厥後她死了，才帶回府中，封存在庫房裡。喬錦樹如果想要，拿歸去也無妨，犯得著咬死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