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竹林幽勝地,宜埋屍(三)[第1頁/共4頁]
想來離京的年代久了,在真定府指不定還遇過甚麼不測,纔會對男女大防不甚避諱。
用心勤奮、可兒疼的小娘子……
安拂風聽得也怔住了,摸著下巴沉吟:“也是,我之前一心想進審刑院查案,為何現在一心撲在食店上了?”
沈惟清隻得苦笑道:“我的意義是,你過來是為了探阿榆的秘聞,為何一心撲在了食店上,還跟個小伴計辯論不休?”
阿榆扛不住這眼神,抬手將本身視線擋了擋,輕聲道:“那麼,我就等你的婚書了!”
阿榆一眼便瞧出自家這個溫溫軟軟的小伴計怕是受了氣,忙悄悄一拍阿塗的肩,柔聲道:“七娘子是利落人,怕是有些曲解。莫慌,凡事有我。”
半晌,他方道:“阿榆,你若情願,我儘快讓祖父安排保媒和婚書。隻是你有孝在身,若要正式訂婚或結婚,還需等一段時候。”
阿榆眉蘊春意,目含春水,眸光流轉間俱是和順笑意,看著比平常時候更多了幾分靈巧純良。
阿榆見沈惟清在留意阿塗,忙一推他,說道:“沈郎君餘毒未清,從速歸去請個大夫看看,開藥好生調度調度吧!”
她道:“彆說秦、沈兩家並無正式婚約,便是有,也不便住沈府去。”
阿塗便欣喜了,“歇息?小娘子你明天不去衙門?那可太好了,小娘子返來管鋪子,真是再好不過了!”
安拂風倒是知無不言,麵有喜色地提及小娘子如何勤奮可敬,小伴計如何偷懶摸魚,而她因小食店安身不易,出了很多主張,那小伴計竟敢不依,還敢頂撞,若不是怕小娘子擔憂,她早就剝了他的衣物,將他掛在橫梁上抽上十鞭八鞭了……
沈惟清遊移道:“你的傷……”
沈惟清眼看阿榆的手不但搭著阿塗的肩,乃至還安撫地輕捏了一把,便覺有些刺目。
但也不能真的等上三年。算年事,現在阿榆已二十了,若正兒八經守滿三年的孝,豈不是二十三歲才氣嫁入沈府?或許他還是得想體例,先把她接離小食店,起碼不能讓她流落在外,受人淩辱。
另有,她真的有二十嗎?
阿榆道:“也冇甚麼,累了些,歇息一兩日便好了。”
沈惟清隻知秦池應當不至於太窮,但真定府的確已近邊疆,石邑鎮距府城也有段間隔,他一時也猜不出,阿榆在秦家究竟過得如何。
經曆滅門之變,她的眉梢眼角猶有幾分稚氣,一雙杏眸仍然清清澄澄,如何看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娘子。
沈惟清精力一振,挺直身諦聽時,但聞安拂風忿忿道:“我就冇見過這類榆木腦袋,胡塗得傻子似的。說是書香家世的落魄後輩,總該有些小聰明吧?可帳又不會算,做飯也做不好,白瞎那張臉,不過看著機警討喜罷了!”
阿榆不覺看向沈惟清。他的眼睛極清極亮,眸心若一泓清潭,倒映著她突然懵住的秀致麵龐,竟不測埠顯出幾分憨傻。或許發覺她的失態,他的眸光更深,隱著按捺不住的和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