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郎君所予者，非我所求-3[第3頁/共4頁]

這時，花緋然來了。

韓平北亦道：“阿榆你也不消想太多，若惟清當真不把你放心上，另有我們呢！”

花緋然持續道：“厥後我查案，你一向在旁陪著我；有人說我因父仇變得陰沉森的，不像個普通的小娘子，你上去就給了人家兩拳，知院當時冇說甚麼，歸去後說你仗勢欺人，罰跪了一整夜。”

她輕笑道：“秦家女不會一無統統，起碼，她還會有至心待她的朋友。”

花緋然盯著阿榆，隻覺半日未見，阿榆神采白得出奇，眼睛也黑得出奇，昏黃暮色下，極美卻又說不出的清寂，哪怕身處狹小的船艙中內，艙內另有她和韓、錢三位算得是朋友的人相伴，她看著都是孤伶伶的，與四周的統統格格不入，仿若處在兩個分歧的天下。

花緋然道：“可當日我父親出事，你守在靈堂安撫我，並未因中間棺木裡躺的是渾身是血的屍身而畏縮；你還不竭拿著父親的劍比劃給我看，今後便如許那樣捅了害死父親的仇敵。”

花緋然聲音更加溫和，“再厥後，我報了仇，拎著仇敵的腦袋，從火海中走出。你驚駭得渾身在抖，不敢看一眼那滴血的腦袋，卻顫著腿走到我麵前說，都疇昔了，今後統統都會好起來。”

小廝便提起燈籠，往雕欄上方照去。

就如現在她看著他的眼神。

花緋然道：“當時你還是才十二三歲，繁華叢裡嬌慣長大，怯懦怕生，去刑房偷看一眼便驚嚇得整夜發熱，還曾被院裡的大鵝追得哇哇大哭……”

韓平北謹慎翼翼道：“剛招安的阿誰匪首，便叫裴績成。這是他的獨子？怎會這麼快跑到都城來？”

“甚麼昭武校尉？誰？”

花緋然心頭一痛，忽道：“阿榆，非論沈惟清是何設法，若他不能與你安然相對，不能將你的仇恨和哀思放在第一名，不要嫁他。”

他再驚駭，也得上前安撫幾句。

“……”

半夜時他在院裡跪著，聽著枯葉瑟瑟，烏鵲啼鳴，又怕又冷又餓。

韓平北便覺麵前的小娘子頗是奇特，但細想下來，阿榆幾時不奇特過？

韓平北不敢說，他當時實在很驚駭，但花叔叔生前待他很好，身後變鬼想來也不會害他，他總要先安撫好花緋然。

阿榆冷冷道：“或許，他早就曉得，此時會下達招安旨意？伴隨招安旨意的，必然是赦免臨盜窟高低以往罪愆的詔令。現在他已是官宦後輩，誰敢究查他滅了秦家滿門之事？”

錢少坤還在犯懵，韓平北、花緋然卻齊齊變了神采。

他怕她會一向那樣孤寂沉默，如一個遊離於世人以外的孤魂野鬼。

三人俱是大驚，韓平北忙道：“彆、彆……跟這些人同歸於儘，不值當。”

錢少坤笑道：“放心，起碼有十名衙差喬裝在四周盯著。這宣娘子做事詳確，多數會趁著明日人多時混水摸魚讓人取了那字條。我明天再加一部的衙差，總不至於讓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