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瑜非瑜，榆非榆（上）[第4頁/共4頁]

阿榆似懂非懂，隻能一一照辦。

可她總得活下去。

隻要把本身當作阿榆，而不是阿瑜，跟著羅氏的日子，不好過但也不難過。

她想，她學很多了，或許就能明白阿爹阿孃為何不要她了。

照顧阿榆的大丫環半真半假地解釋，仆人犯了事，再謀實缺有點難，這才離京避避風頭。羅氏如有所思地點頭，待阿榆更加溫善。

她餓得伸直在柴火堆上，半昏半睡時，竟然看到了阿孃。

向來冇人奉告阿榆，內裡有好人。

聽著她一聲聲的呼喊，她淚流滿麵，卻沙啞而短促地叮嚀轎伕，“快點，再快點。彆讓她追到我，彆讓她……再看到我。”

阿孃看不過眼，常常要經驗時，阿爹卻將她抱得遠遠的，不容碰她半根手指。

說到底，四房冇了男丁，早被其他三房視作囊中之物，還敢豆割太夫人的私產，的確就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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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最心疼小孫女，臨終前明著暗著分給她一堆私房，充足她和羅氏一輩子衣食無憂，喜得羅氏抱住阿榆一頓狂親，讚她爭氣，仿若她真的是她最疼的親生女兒。

土牆上，她數著視窗日出日落畫出的“正”字，垂垂伸展生長長的一排。

阿榆想，她幫羅氏逃出去，羅氏總會救她吧？她隻要儘力活下去就行了。

她應當是被縱壞了，愛笑愛鬨，使性子耍脾氣是常事。

平日剛烈的阿孃，捧首伸直在小小的素轎中，哭得肝腸寸斷。

阿爹冇有答覆，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喝酒；阿孃抱緊她，讓她彆怕，不管去那裡，他們一家人總會在一起。再如何難，總會疇昔。

阿爹的侍衛首級被她呼來喝去，一身輕功就用來陪她玩耍了，每天帶她乘風逐蝶，趁月追花。

特彆有一回，她竟在蘇家看到了淩嶽，阿爹的侍衛首級。

阿榆的呈現，讓她看到了另一種能夠。

阿爹把著她的手，在紙箋上寫下了一個“瑜”字。

——即便不能將這對母女從蘇家趕出去，起碼能夠臨時關押羅氏，先將那筆錢帛扣下再說。

府中高低，快將小小女孩兒寵上天去。

羅氏一點點教阿榆，去找誰，再去找誰誰，該如何如何地說。

連皇城高高在上的那位，抱起她時也是滿臉慈煦。

阿榆不知怎的就被推到了雪地裡，又冷又痛，扯著嗓子哭叫：“阿孃，阿孃，我不吃了，我不餓了，你彆趕我走，彆趕我走……”

阿孃不要她了，阿爹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