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11頁]

“趙行長說，那煙就留在信貸股，他們春季開學時去黌舍代收學費用。”餘豐新照實答覆。

結婚時，他們甚麼傢俱也冇有。厥後手頭略微餘裕一些了，王加林就買了兩棵杉木，請彆人鑄成木板。木板晾乾後，再找木工打了一張雙人床、一個四屜櫃、一個書廚、一個寫字檯、一個小方桌和四把椅子，請油漆工做了油漆，加上以後添置的電視機、洗衣機和電冰箱，這就是他們堆積在孝北縣一中的全數產業。

魚有魚路，蝦有蝦路。背景吃山，靠水吃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銀行每天與錢打交道，錢出去錢出去，做的就是錢買賣，弄錢天然不是太難的事情。――對於王加林的疑問和猜疑，方紅梅是如許解釋的。

姚麗琴無法，又拎著那五條半紅塔山走了。

方紅梅調入縣一中時，黌舍成套的宿舍早已分派結束，她被安排在講授樓與宿舍樓之間的那排簡易宿舍居住。簡易宿舍是棟坐東朝西的磚瓦平房，背靠花圃鎮裝卸運輸公司，麵向黌舍的一片小樹林。宿舍一共有十多間，每間麵積不到十平方米。住的都是青年西席，以及象方紅梅這些新近調入的西席。一通間屋子，既當寢室，又當客堂，還兼做廚房，冇有衛生間，內急必須穿過講授樓門洞，去黌舍的大眾廁所。家家戶戶燒蜂窩煤爐子，為製止煤氣中毒，早晨得把爐子提到屋子內裡。王加林家的煤爐子一年四時都放在內裡的屋簷下，做飯時，把油鹽醬醋拿出來，就在露天裡炒菜。他感覺每天把煤爐子提進提出比較費事。白日黑夜與煤爐子做伴的，另有那輛他上班用的飛鴿牌自行車。女兒王彤快十歲，已經是小學四年級的門生了，還與他們伉儷睡在一張床上。如許的留宿前提，能算他們“在孝北縣城有住房”嗎？

前車之鑒。王加林接辦辦理菸酒茶以後，對歡迎用品的采辦入庫和支付利用實施嚴格的登記軌製，每一次發放，領用人都必須具名。唯有行長趙國棟例外，他領用東西，普通由辦公室登記，也冇找他具名，隻是備註一下。

隔三差五地，總有一些陌生的麵孔呈現在支行辦公室，他們無一例外埠找“餘主任”，而對辦公室“一把手”王加林老是視而不見，好象他底子就不存在似的。因為兩個主任在同一個房間，客人偶然說話吞吞吐吐的，感受有些不便利。餘豐新就識相地起家，把客人帶到外間的沙發上，坐在“會客堂”裡談。如果打字員袁萍不在，他們偶然也到袁萍的鬥室間裡去談，或者走出辦公室，在走廊裡站著說話。

王加林一聽，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他儘力禁止著本身，從辦公桌上拿起《歡迎用品領用登記簿》，扔到姚麗琴麵前，明顯有些不歡暢地說：“你登個記吧，讓趙行長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