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遺像在微笑[第1頁/共3頁]

哪怕內心慚愧，可我看了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直到下葬這天，我親身給兩人選的墓碑，並給他們立好。

但當我去看二虎的屍體時，嚇得連退了幾步，撞在中間的椅子上，差點冇腿軟地癱坐下去，更覺胃裡翻湧，噁心到想吐。

我老遠就瞧見了紅色的靈堂，白布掛在樹枝上，香燭的味道頂風飄了來，被我吸入鼻中，腳步倒是放慢了。

眼角終究忍不住地流下慚愧的淚，他們打我、罵我都能忍耐，可他們如許的態度真叫我無地自容。

“姥，我……我想看看，那是猛子和二虎吧？”

“你逃不掉，下一個就是你……”

咯咯、咯咯……

何況這是靈堂，就算真要笑，來的人也會忍著，不然就是對亡人的不敬。

可不曉得是不是錯覺，我總感受二虎和猛子的遺像在對我笑，而我也不敢跟彆人說，怕他們以為我瘋了。

周遭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了些許奇特，但他們也冇明說。

遵循村裡端方，死在內裡的人是不準回家的，怕衝煞家人。

他渾身高低冇一處是好的，完整就冇有腦袋，頭早都被砸碎了，皮膚上麵另有紅色小蟲爬動，披髮惡臭，非常嚇人。

走得近了，聽得兩家人的哭聲響成一片。

“我在你前麵……”

“看啥看，跟姥回家。”

“姥，我……”

四周的人被我如許嚇到了，都望了過來，中間的人拉了我一把，叫我不舒暢就回家歇著。

猛子的爹走上前來紅著眼眶拍了拍我的肩，輕歎了聲，似要說甚麼，但又冇說，點頭走了出去，隨後二虎的母親走上前遞給我三炷香，說他們並不怪我。

這是……二虎的聲音！

嚇得我手一抖，前提反射地往四週一望，哭的在哭、忙的在忙，那裡來的人對我笑？

“夠了，”姥姥忽地抓住我的手臂，“犯病了就給我回家，少在這發瘋。”

我站在遺像前看得有些傻了，感遭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到現在都還冇弄明白事情的啟事，的確就像大夢一場，可惜這場惡夢永久也醒不來。

我冇有答覆，隻是一個勁地掃視四周，想要找出那說話的女人，可非論我如何尋，也都冇任何發明。

村民們都在忙著洗菜做飯、端茶倒水，即便有人重視到我也隻是笑著打號召。

“你他媽到底是誰……”

姥姥隨後叫我回家，但我卻執意要留下來為二虎很猛子守靈，送他們最後一程。

可她的嘴臉卻掛著陰瘮瘮的弧度，像是新月一樣，死死地盯著我，很冷。

姥姥的手很暖和，她佝僂的身材竟迸發很大的力量，將我給拉得後退了兩步，刹時使我狂躁的心溫馨了下來。

我們的村莊停靈是七天，也就是在頭七的這天下葬，也就是送鬼出門，讓他們能放心的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