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中陰身[第1頁/共4頁]

停屍房裡燈光忽閃忽閃的，氛圍極其奇特可駭。我和李揚一起向後退。

“對，我他媽就抽你了！你個孫子該抽。”老田頭破口痛罵，他對我說：“小劉，現在從速撲火。我把老太太屍身塞冰櫃裡，然後送徒弟去病院。”

洪辰站在姥姥的麵前，一人一屍就這麼對視。我看到洪辰身上的玄色影子，竟然又漸漸排泄來，她周身黑氣湧動，像是剛從暗中的隧道裡出來。此次黑影，是從她的身前擠出來，向前走，看那模樣要走進姥姥的屍身裡。

姥姥一動不動，弓著腰站在那，地上積了一窪水漬。

她把三根長香從香爐裡拿出來，嘴裡唸唸有詞，以手執香，以香為筆，在空中畫了幾個佈局非常龐大的標記。然後把三根長香，香頭衝下，猛地插進香爐。這一插不要緊，變故陡生。

李揚苦笑：“我是那種不識大抵的人嗎？細心想想，昨晚你的決定是精確的。姥姥確切不是活了，而是，而是變成了一種我們冇法界定的狀況。能夠是詐屍了。如果不當機立斷，很能夠貽害無窮。”

老田頭如蒙大赦，對我們說：“從速幫手，把屍身抬回冰櫃。”

李揚指著屍身問：“阿姨徒弟，如許……如何問啊，姥姥她會說話嗎？”

我和他一個昂首一個抬腳，把老太太重新塞進冰櫃裡。老太太睜著烏黑的眼睛，竟彷彿曉得本身的運氣，聲音由淒厲轉而軟綿，一聲一聲這個不幸。我深吸口氣，看看老田，做了個下砍的手勢：“推動去！”

李揚尖聲道：“不可，我姥姥活了，你不能再把她弄冰櫃裡。”

我冇理他，疇昔撲火，用腳把火一一踩滅。

李揚說了一句話，倒是非常形象：“她的模樣如何那麼像一個剛會走路的嬰兒？”

李揚上前一步，顫巍巍又把題目說了一遍。

我說：“李揚，你冇感覺姥姥昨晚的狀況有點像一個嬰兒嗎？”

可不管她如何行動，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個死人，身上一絲的活兒氣都冇有。

老田頭長舒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他：“小逼崽子，我姓田的橫行一世，明天差點就毀在你手裡。今後離我遠點，要不然看一次抽一次。”

洪辰驀地一聲尖叫，倒在地上打滾，像是發瘋一樣。把地上供品、香爐全都打翻，香灰四漫，香火落到吵嘴無常身上，紙紮的東西哪能碰火星，頓時燒了起來。

李揚低頭沮喪，那股子精氣神已經冇有了，把手機取出來當著老田頭的麵，刪掉音頻。

洪辰搖著鈴鐺走疇昔，悄悄拍拍老太太。姥姥轉過來，茫然地用眼白掃著，嘴裡竟然收回近似貓叫的聲音。這個聲音特彆鋒利淒厲，在停屍房裡迴盪，非常滲人。

“嬰兒？”

李揚大怒：“你乾甚麼？”

第二天早上，我們重新來到殯儀館。找到老田頭，這老頭陰著臉說他一早晨失眠，始終擔驚受怕。能夠必定的是，洪辰失落了。她的車還停在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