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1頁/共3頁]

但是這類不要臉的招數謝白領教得太多了，早就風俗了，他被捂了嘴也還是冇急，悶聲悶氣地在殷無書掌下道：“最後問你一件事。”

謝白覺得他又要倚老賣老，冷冷酷淡道：“歸正喊祖爺爺都是不敷的。”

上一秒謝白還趴在殷無書的肩膀上揉著眼睛，下一秒他就發明本身柳樹抽條般長高了很多，正站在屋後臨河的橫欄前，倚門望星。那彷彿是一年八月，白日的暑氣到夜裡散得差未幾了，模糊透著一點兒即將要來的秋涼。

謝白抬頭臉了眼銀河，想了一會兒，轉頭問殷無書：“你會死麼？”

他拇指一彈，懷裡抱著的劍就出了鞘，用劍尖悄悄戳了戳殷無書的腳，道：“擋著我了。”

大抵是在天山上被殷無書給刺激了，謝白在昏睡中做了一段又一段聽他胡扯存亡的夢，實打實地把殷大忽悠的黑汗青又輪了一遍。

謝白沉默想了半晌，又問：“你不是至純陽氣所化麼？哪來陰的事情……”

謝白點了點頭。

被謝白揪了一手小辮子的殷無書辯無可辯，冇好氣地一把拽著他穿城過林，直奔彆處，忍不住歎道：“我大抵誤吞了點耗子藥纔會帶你上天看星星，那玩意兒看多了輕易傻，淨想些有的冇的，走，換攤。”

謝白：“你當我傻？”

殷無書：“……”

謝白隻感覺麵前一花，再必然神，就發明本身已經到了百丈高空之上，腳下是縱橫交叉的街巷，萬家燈火，頭頂是浩大銀河，他被殷無書拉著，而殷無書則無憑無依地站在浮空裡。

“上來麼？”殷無書晃了晃腿，拍了拍房上的瓦，招小狗似的衝他“嘖嘖”兩聲。

殷無書一愣，彷彿想不起來本身甚麼時候有過傷，道：“甚麼時候的事，我如何不曉得？你冇目炫？”

……

“喲，挺能翻啊，不曉得的還覺得你能上天呢。”殷無書順口調笑了一句，繞著房簷翻上去，輕飄飄地落在屋脊上。

謝白淡淡道：“哦是麼？你剛纔還說萬物都有存亡，循環來去不竭才均衡，不然就亂套了。”

“我就隨口打個比方。”殷無書好笑道，“不過這世上萬物確切都是相生相剋的，有黒便有白，無善便無惡，陰陽存亡來去循環，才氣生生不息持續下去，不然就該亂了套了。小亂套那是此消彼長中求個均衡，比如抱病，大亂套則是均衡不來，那就得重新來過，比如存亡，懂否？”

他一拉謝白，帶著他像霧一樣化散在夜色裡。

他頭一回在這類視角下看頭頂那一片天和腳下那一方地，也頭一回這麼看殷無書。

謝白巋然不動地冇被繞開，針對著他那些虛真假實的胡扯答了一句：“懂了，但出自你口我不大信。”

直到第三天朝晨，他才展開眼完整復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