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頁/共3頁]

兩個有著同一張臉的人麵劈麵站著，一個襯衫大衣短髮利落，渾身高低散著一股沉穩感；另一個寬袍大袖長髮及地，嘴角噙著一抹不冷不熱的笑，就彷彿光影兩麵，骨子裡同根同源，麵上卻又完整相反，給人一種莫名的詭異和恍忽感。

僅僅一個眨眼的工夫，四散的黑雲便化成煙霧融進了冰冷的氛圍裡，垂垂淡薄再看不見了。

仔諦聽來，此人連音色都跟殷無書一模一樣，語速也一樣不慌不忙的，有股漫不經意的懶惰感。隻是殷無書大多數環境下的漫不經心都是因為真的不在乎，而此人倒是為了挑釁用心壓出來的，因為仔諦聽來，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冇忍住，還是模糊帶了股咬牙切齒的痛恨。

話剛說一半，謝白就感受麵前一道雪亮的光帶著暴風橫切過來，那人猛地收住話頭，眨眼便縮回黑雲中去。

對於高蘭山界北的凍原謝白是曉得的，但是向來冇來過。都說這裡是至荒之地，美則美矣，暮氣太重，除了長年鎮守在門口的敖因，八百年碰不到第二個闖來的妖靈，就算來了，也必定是要跟敖因乾上一架的，冇有誰會吃飽了撐的過來找架打。

冰下人當年著人給謝白佈下百鬼養屍陣的時候，謝白還是個剛出世就死了的嬰兒，底子談不上抵擋之力。但是現在對峙著的兩人明顯都不是甚麼好惹的主，想要在任何一方身上安插下近似百鬼養屍陣一樣的連累，難度都大到近乎不成能。

他乃至一時候有些不敢肯定，這個冰下人究竟是因為殷無書這個“陽”而呼應存在的“陰”，還是陰陽本就是同一小我，隻是因為內涵相沖突而硬是分紅了兩個看似獨立的個彆。

謝白用五張散魂符將本身從監禁中擺脫出來的時候，滿心隻要兩個設法――讓對方死，讓殷無書活。

已經離開了肉身，謝白卻還是感受本身心臟的位置突地跳了一下：這話甚麼意義？！

他俄然明白殷無書曾經所說的那句“有陽有陰，無善無惡”或許不但僅是指那些獨立且相異的存在。

當初的他始終想不明白，隻感覺是以訛傳訛把殷無書妖魔化了。現在看到麵前這兩個一模一樣卻又截然分歧的人，總算懂了那些傳言的來處。

他猛地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關於殷無書的各色傳言，傳言中的殷無書是個陰晴不定、忽善忽惡的人，有人感覺他無波無瀾的確冇有豪情，有人卻對他如避蛇蠍驚駭至極。

此人的情感彷彿比殷無書要重很多……

謝白髮明殷無書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不敷三步的間隔，背對著他將他擋在身後，和數十米之遠的那人對峙對峙。

謝白這麼想著，冷冷地反唇相譏了一句：“據我所見，三天前被鎮在天山的人彷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