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對飲[第1頁/共3頁]

村口路旁，長髮男人正靠在車邊，見我出來，也不說話，立即上車策動。

他端起酒杯，衝著我微一表示，“十個月！你讓我安穩退休，這招我傳你。”

我衝著老曹一抱拳，就籌辦報號盤底。

老曹喝得縱情，將剩下的熟牛肉打包拎了，臨出門的時候，到底還是對我說了一句，“你真叫周成？”

“您還信報應呢？”

“三蓮秘法裡，可冇有端莊續命的手腕，他用的是外道劫壽續命的體例吧，三年一續，四輪固命，常老仙讓雄師給斃了以後，老袁爺了局怕是不會太好。”

“您老籌辦如何跟我說？要不要先亮個底？脈有渾沌……”

“我不是江湖人，不犯在我手裡，我也管不著。早些年學的那點本領早就都還給祖師爺了。”老曹珍惜地用手撫了下警服上的褶子，“新世道好，我這麼個冇底根的漂子都能做上這等差事，端莊的公家人，走到哪兒都頂天登光陰亮正大，大家都得敬三分。現在後代雙全，家庭美滿，滿足啦。”

說完，我抬杯揚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有甚麼混不開的？就算最後出事，那不也多活了那麼些年？這幫子老幾把燈，黑心爛肝的，能多活一年，吃屎都情願啊。”

我安然說：“他學藝不精，姚大仙放他出門問病，就是在害人。姚大仙弟子治死人，壞的是我們全部行當的名聲。我現場點他，他卻執迷不悟，收了他的聲，代姚大仙教他一教。這是行內端方，姚大仙不成能不懂。”

“我另有十個月退休了。”老曹一屁股坐到桌邊，“誰不讓我安穩退休，誰就彆想好過。”

五十度的窖藏陳釀，入口綿軟，但落肚如火，不由自主地嘶地倒抽了一口寒氣。

大早晨的，老曹裹著大衣，坐在視窗，低頭打著打盹。

一手抬杯喝酒，一手按著桌麵，待酒飲儘，抬手將酒杯往按過的桌麵上一放，看似無缺無損的桌麵卻連個小酒杯都承不住，無聲無息地壓出個洞，掉了下去。

老曹道：“端方是裡子，申明是麵子。姚京華成名時候比你年齡都大，你這麼公開收他弟子的聲，他如果不找返來，麵子掉成根柢，還如何在金城混？周成，真人麵前不扯謊話，你這手腕是昔經常老仙的套路。開張小抬轎，立名大張弓，鬥法奪頭籌，三步走完，在圈內立了柱，圈傳揚了名，接下來就要顯技信人當神仙，要用不知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做你的大買賣！你是看著張寶勝、田瑞生他們黑心錢掙得盆滿缽滿，耐不住性子，也想在金城立柱，刮一層地盤是吧。”

老曹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他是拜無生老母的，端莊的花蓮嫡派，掌著三蓮秘法，早些年隻鄙人邊村莊裡佈道，能進金城站穩，靠的是給老袁爺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