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釣魚[第1頁/共3頁]

男人所說的阿誰院子在村莊的另一頭。

順手一釣就能釣上大魚，兆頭真是不錯。

小刀客抱動手，收回淒厲的哀嚎。

我點著煙，深吸了一口，道：“掛了臉，不做技術活啦。兄弟在山上學了點本領，籌辦來這八方聚財的寶地立名立萬，曉得哪有鬨宅子不潔淨犯外病的？”

再往裡走，沿街兩邊林立著蒼蠅館子、小賣鋪、修鞋攤、洗頭房、按摩店、洗腳店……橫拉私拽的電線如同蛛網般在頭頂膠葛著。

但我本來隻想釣兩個金城本地的混子來做事，冇想到卻釣上了真正的江湖下九流。

男人眼中閃過凶厲的光芒，踢了那小刀客一腳，“嚎甚麼嚎，丟了技術另有臉嚎？起來感謝老合賞恩！”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就有小竊匪問：“叔，那還忍他乾毛？給他添倆洞穴，放放血，讓他也曉得我們金城佛爺的短長。”

村口就是警務室，大冷的天兒，還是開著窗。

上山下獄，下山出獄。

那幾個半大小子就磨蹭著冇敢往上來。

院門上用鐵絲綁著塊厚紙殼子，上麵歪傾斜斜地寫著“此房出租”奪目大字，上麵另有一行小字，“房東在對院”。

一條村道，兩邊有私起的高樓，也有保持原樣的平房院子，高高矮矮，整齊不齊，能直接逼死逼迫症患者。

“謝啦。”我取出那半包三五扔給男人，瞟了那小刀客一眼，抬腳就踩在他的右手上。

可我倒是端莊練過耳功的。

四周人嚇得都躲得老遠。

“我留個德，廢他三根手指，免得今後被人打死在街上！”

男人低聲罵道：“短長你麻啊短長！毛都冇長齊，也特麼敢稱佛爺！平時奉告你們的三不惹九不偷都特麼忘狗肚子裡了？讓你們看眼神兒，你們就特麼曉得往兜裡打量。他脫手的時候，眼睛裡一點波都冇動，手上必定有性命，這是個真佛！就你們這幾塊料不敷人塞牙縫的。行了，今兒收吧，真特麼倒黴！老八，帶小五去老柳那看看，要錢就掛著。”

先聽銅錢，再聽枝葉，然後聽風，最後是鬨中取音，聽聲辨位，十年下來，周遭三十米內，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順著動靜精確地找到掉落位置。

一個靠牆邊站著的男人裹著件臟兮兮的軍大衣，叼著煙，佝僂著身子，湊上來道：“碼裡老合，部下留德！”

三間規整的瓦房，窗明門淨，一看就是有人經心打理，完整冇有無人居住的式微氣象。

十三四歲的模樣，瘦了吧唧，裹了一件臟兮兮的棉襖慌裡鎮靜地揣動手往我身上撞，剛把刀片拿出來就被我揪住煽了七八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