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回 計誅心[第2頁/共3頁]
待段良媛走後,陽筠單獨進了書房,並不教人服侍。
但是眼下的安靜,竟讓人不由得想起那句“山雨欲來風滿樓”。畢竟,魏國那邊應當還冇獲得世子非命的動靜,安靜彷彿隻能是臨時的。
她鋪了紙,提了筆,卻遲遲落不下筆去。
方纔與段良媛閒話時,她臉上一向掛著笑,這會單獨呆著才覺出不痛快――不知何時,竟連臉上的肉都僵了,模糊有些痠痛。
躊躇了半晌,陽筠終究落筆,寫下了十四個端端方正的顏體楷書:
隻因她是女流,連本身的婚事也冇法爭奪,好輕易放心跟著武承肅,想著左不過是死生相隨,卻又因“牝雞司晨”的天象而被武承肅顧忌,乃至於現在一句話也不愛說,一件事也不愛群情,見到他便感覺心寒。
“事到現在才真是騎虎難下,且有理也是說不清的,不查人家要說你心虛,查了又查不出甚麼成果來,怕另有人說是做戲。這會子再冒出動靜說是周府裡本身人殺本身人,有幾個會信呢?”
待回過神來後,釧兒輕聲勸陽筠,道:
“這事理現在誰都懂,魏國既然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天然也推測有這一步。隻怕冇幾日便有人到處嚷嚷魏國國主教人殺了本身兒子,又把府裡高低全數滅口了。”
周道昭妙手腕,能令周紀甘心就死,又捐軀了六十八人給兒子陪葬,倒也算對得起周紀了。而這會子他不玩破釜沉舟,反而先說周紀當年訪高陽之事,明著看是打擊了武承肅,讓百姓對太子心存思疑,公開裡倒是威脅周繹,更加今後毀掉她這個“天女”做了鋪墊。
被百姓猜忌的天子一病不起,世人戀慕、口碑甚佳的太子監國,竟將燕國的朝廷穩住了好些。
陽筠一邊研墨,一邊胡思亂想,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腕都有些酸了,她才停了下來。
見陽筠神采陰晴不定,段良媛心中不安,憋了半晌才鼓足勇氣勸了一句。
段良媛說這話時另有些不美意義開口,後不知下了多大的決計,才紅著臉把話說完。
燕國的江山,彷彿正在風雨當中飄搖。
這話陽筠纔剛說過,雖不完整一樣,大請安思倒是不差的――如何娘娘呆了半晌,竟想的還是這檔子事?
這般看來,周繹竟還念著當年的話,也不知他將沈氏青英置於那邊。
段良媛見陽筠一臉慍色,偏還在嘲笑,內心便有些不結壯。她摸索著勸了陽筠兩句,說昂首那些渾話隻不必理睬,擺佈也是說周紀心機不純,並不是說她陽筠行動不端的。
陽筠隻是苦笑,卻不答話。
統統隻因她是女流之輩。
陽筠忍不住又是一笑。
珠兒心中也想過,這本相天然不能說與天下人,怕反倒惹人猜忌。但是見陽筠意誌低沉,珠兒忍不住也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