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山收徒[第1頁/共3頁]

朱由校要收任不凡為徒，不過是一句戲言，冇想到任不凡當了真。從古至今，還曾未傳聞天子收過門徒，但他轉念一想，既然當木工，收門徒應當是天經地義的事。任不凡的拜師禮啟動朱由校的貪玩心性，以師父的口氣道：“從今今後，你我就有了師徒名分，有些話為師不得不教誨與你，常言道‘業精於勤荒於嬉’，你要好好跟為師學習木工活，不得少存懶惰，聽清楚冇有？”

朱由校感興趣的是把木工活做好，並不是殺人，聽憑不凡下了這個包管，把手一揮，兩名侍衛把小寺人放下，退出殿外。任不凡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墨鬥重新倒入墨汁，在四方紅木的一頭，縱橫打了兩條線，一個四四方方的預備隼眼呈現在麵前。

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剛產生不久，小寺人雙腿一軟趴跪在地上，嘴唇顫抖著已經說不成話：“求……求皇，皇……”天啟天子朱由校連瞅他一眼也冇瞅，大呼著焦譽的名字：“看你部下的這些主子，那一個把線打成了蚯蚓找他娘，這個乾脆把墨鬥也摔了，朕懶得再去管，你看著辦吧。措置完他，你到魏忠賢那邊自領四十篾條，不見血露肉就彆來見朕。”

自從朱由校將木工當作第一愛好，整日聽到的聒噪都是朝中那幫大臣的勸戒，不過乎“當天子的要以管理國度為己任，不得玩物喪誌”等等不已，何嘗聽到有人歌頌過他的木工技藝，任不凡這番話無異於天籟之音，立即鎮靜得雙眼放光，“嗬嗬”笑道：“你做木工連肚子都混不飽，肯定是你從父親那兒冇學到甚麼真本領，你乾脆拜朕為師，朕包管你滿師以後必然能靠做木工發財致富。”

“皇上第一次收徒，當然應當慶祝。”魏忠賢陰鷙的目光掃過任不凡，轉換一副笑容道：“但皇上能夠有所不知，在官方，開山收徒對一名師父來講，那是第一等的大事，祭天燒香拜祖師爺，酒菜都得擺好幾天，皇上貴為天子，開山收徒，更不能草率了事，您說是不是？”

一名當明天子教誨彆人要好好跟他學當木工，古今中外隻怕冇有第二個，任不凡想笑卻不敢笑，裝出一副寂靜厲穆的神采道：“門徒謹遵師命。”

朱由校向紅木細心瞅了瞅，把目光轉向任不凡：“你本來做過木工？”任不凡明白，一場災害已經化解，悄悄舒了口氣，回想起阿誰天下的出身，實話實說道：“主子祖上五代都是木工，到主子這一代才棄了技術，改成習文。”朱由校非常可惜道：“人間另有比做木工更舒心的事情嗎？你為何要棄藝習文呢！”

“皇上有甚麼好怕的？”魏忠賢道，“當初將養心殿改刨房，楊漣那幫人死力從中禁止不是也冇成，這件交咱家辦好了，必然會讓您稱心快意。”魏忠賢回身要走，又扭轉頭道：“皇上，按照官方端方，在冇行正式典禮之前，您跟小任子之間的師徒名分並冇建立，他還是您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