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釜底抽薪[第2頁/共3頁]

“威脅還須利誘才成。”任不凡道，“要想孫承宗甘心甘心去東北，給他一個督師的身份，他還會反對嗎？”督師在明朝並不是常設官職，隻要在平叛或抵擋外族入侵時纔會臨時設立，其權力極大，相稱於後代的戰區司令，但跟著作戰地區的不斷竄改，卻能夠隨便擴大變更兵馬的範圍，並批示本地的文武官員，在這一點上，權力乃至超出所謂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顧秉謙一方麵想從任不凡身上討得主張對於孫承宗，一方麵任不凡和皇上已成師徒乾係，想拉攏他為己所用，以是才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送他一處宅子。

顧秉謙是魏忠賢的盟友，閹黨的中堅力量，如果接管了他的宅子，史筆如鐵，會不會被當作閹黨一夥，落下千載罵名？任不凡直言回絕道：“顧大人，我幫你純粹是因為你今晚為皇上開山收徒費心吃力，可不是妄圖你的酬謝。”

顧秉謙固然治國無能，但宦海沉浮數十載，宦海中養虎為患的事例見得畢竟多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有冇有一個更好的體例，既能保住本身的首輔職位，又不至於讓孫承宗獲得大權。對明史熟稔如同掌上觀紋的任不凡，非常清楚顧秉謙現在的心機，長長打了個哈欠：“顧大人，咱明天還要起早陪皇上做木工呢，得去睡覺了。”回身拜彆，一邊走一邊道：“說不定孫承宗明天就成了次輔，我明天還幫著彆人算計他，不是自討苦吃嗎？”

顧秉謙已經得知，本日魏忠賢親身登門去勸說孫承宗和他們這一派聯手，還是碰了一個大釘子，鐵定此人要跟他們這一派死磕到底了，此時送給孫承宗一個督師身份，會不會畫虎不成反類犬？

任不凡道：“你說的或許是如許，但有個處所，如果皇上開口讓孫承宗去，他即便滿心的不甘心，卻不得不去。”看到任不凡滿臉的自傲，顧秉謙“哦”了一聲道：“有如許的處所?請公公說說看。”

彆看你奸似鬼，也喝老子的洗腳水。任不凡強按住內心的衝動，口氣淡淡道：“顧大人，宮內的端方您比咱懂，如果不是皇上今晚停止開山收徒大典，您天冇黑就得出宮，半夜半夜你讓咱替你通報見皇上，還讓不讓咱活了？”

“好主張！”顧秉謙忍不住讚歎道，鎮靜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又緊皺眉頭：“即便老夫能壓服皇大將孫承宗派往東北，如果他不顧麵子激烈反對，以他的帝師身份，皇上毫不會逼迫他的。”

看著顧秉謙詭秘的神采，任不凡詫異地問：“真的假的，你有危急軍情？”

任不凡差點笑出聲，有甚麼樣的天子，就有甚麼樣的首輔，他倒真能想得開，怪不得顧秉謙敢把這份奏報揣在懷中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