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薄而不瘦[第1頁/共4頁]

“謝閬風，”相易微微歪過甚，“你是獨一一個我感覺罵你王八蛋算王八不幸的。”

相易轉頭看他，側過的瞳裡擰碎了半池子的碎星，“行啊，那你有本領殺了我嗎？”

謝閬風歎了口氣，也冷酷淡地回望他，“還冇鬨夠嗎，真要鬨得全白玉京都曉得你是個假貨？”

阿意捂住嘴，目光凝在那一指頭的裂縫裡。

“你返來了。”這一聲感喟畢竟灰塵落定。

名刀和廢劍“呲呤”一聲架在一處，兩人的目光貼得更近，隔著冷冰冰的刀刃劍鋒，不過三寸之間。

那嘴唇薄而不瘦，透而不潤，唇線中心帶著紅，有點像沁了一角胭脂的乾花，一起暈開去。

“還行吧，”相易衝他甜絲絲一笑，抬起眼皮，驚起一霜秋水，“殺你夠了。”

阿意冇聽明白他的話，但是好歹緩過神來了，紅著一邊的臉，伸手把裂縫翻開小聲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的仙師？”

殺不了。

“放心大膽地來殺我吧，隻要你有這個本領。”

相易拔出他身側的劍，劍刃在月色中滴下烏黑的水，“我的七骨三筋呢。”

謝閬風抬眉，“東極天淵，隻要死人才氣出來。”

風一動，謝閬風肩上的發也微微吹動，樓上的影和月色的光在他目光中交集，最後都聚在那張瑰麗卻鋒利的臉上。

天上白玉京，五城十二樓，還真是全用白玉靈石雕起來，以是不管甚麼時候這座仙京灑滿了貴不成言的柔光，哪怕是夜裡，無燭火也明照一方。

相大仙不太高興，但又在料想當中。

相易收回劍，背影象一道薄弱的弦月。

五座城池最外，十二樓次之，而正中心用一條弱水蓮花渠隔著從不熄燈火的小長明殿。

男人順手撩了一把身後的烏黑髮尾，正要把從天街快死鷹臉上扒下來的麵具戴上，卻發覺到了這道微不成覺的目光，那一指頭寬的裂縫裡斜出去了他眼眸一霎。

阿意呼了口氣，摸動手上的狐狸麵具，喃喃道，“太爺爺啊，我見到神仙啦。”

謝閬風把玩著中指上的一枚雪玉戒，淡淡道，“見我做甚麼，讓他好幸虧內裡待著。”

相易死死地盯著他，“是嗎，然後我也逼死你的嫡親至愛，你就歡暢了？”

謝閬風是個漂亮得過分的男人，還很有層次，眉鼻之間若壁石高懸，他似是嗤笑了一聲，眼眸中壓著廣袤的夜，“那他當年就不會應得這麼乾脆。”

相易本來壓了火下去，一回劍又懸在了謝閬風的刀尖上，劃出一道冷厲厲的光和血。

“是啊，”相易聳了聳肩，“也就扒了我的骨頭和筋，把我壓在一座塔裡一百年嘛。”

明顯豔得流光，唇邊映出朝霞天似的，眉宇卻冷酷地凝著霜。

他朝身後的黑影揮了揮手，徑直往前走，“你持續看著他吧，免得又出甚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