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討喜[第3頁/共4頁]

“可巧我爹是私塾先生罷了，學過些外相。”葉結蔓持續低下頭去寫字，口中輕聲應道。

葉結蔓微微抬眼，瞥過對方那隻手指苗條的手，忽道：“你還需求喝水麼？”

聞言，葉結蔓筆俄然一抖，潔白的紙上頓時暈染開一大團墨漬。正謄寫的“罰”字，也筆齊截歪，倒了半邊。

“你是怕你爹孃曉得會心疼罷。”紀西舞目光幽深，持續說了下去，“好好一個女兒，恰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麵貌也算端方清秀，本該許個好人家。冇想到所嫁非人，平白糟了禍端，要給死人守一輩子活寡。這也就算了，還要在裴家受欺負。嘖嘖。怎一個悲慘了得？哪個爹孃受得了？”

半晌，一聲輕笑卻在耳邊響起。

葉結蔓皺了皺眉：“你如許浪蕩在人間不好。既然這輩子已經結束了，就該拋開那些愛恨，開端新的餬口。就算你找到了仇敵，殺了他又如何？隻是徒增業障罷了。”

也不知如許過了多長時候，長到葉結蔓感受本身的手都快抬不起來，不時有墨跡因長久逗留而暈染開來。她隻要很儘力地集合精力節製，才氣不讓筆跡變得歪歪扭扭。到午膳的時候，她乃至方拿起筷子，手上一顫，那雙筷子已然滾落在地，收回清脆的響聲。葉結蔓能感遭到紀西舞的視野落在本身身上，冷眼望著她艱钜地扶著凳子蹲下身去。不過哈腰拾筷子的工夫，葉結蔓額頭便冒出精密的盜汗。一時墮入難堪的她，乾脆也不再碰午膳，持續提筆開端謄寫家規。

聽到對方的話，葉結蔓驚奇地眼都睜了大，嘴唇一動，那句話幾近脫口而出：“不討喜？你纔不討喜罷！脾氣這麼差！”當然，這句話在喉嚨轉了一圈，就被葉結蔓硬生生壓了下去，天然冇有說出來。她隻是偏過甚去，帶著幾分悶氣，不想再理睬女鬼。

直到目送門被關上，葉結蔓才提了筆，手勢諳練地蘸了墨汁，垂眸望了眼本身的手，在內心歎口氣。

時候流淌得悄但是遲緩，窗外的日頭出來，房間裡也敞亮起來。期間舒兒出去送了炊事，望動手上行動不斷的葉結蔓，隻是歎了口氣，勸了句“少夫人趁熱吃”，便體貼腸不打攪出去了。葉結蔓隨便扒了幾口填肚子，又投入到冗長的謄寫生涯裡。

“不如何樣。”紀西舞優哉遊哉地靠在牆上，神采安閒。

葉結蔓眉頭皺得愈發緊，抬手去扯紀西舞鉗製著本身下頷的手臂。紀西舞的目光在葉結蔓臉上轉了一圈，眸底的紅光才稍稍淡了些，隨即撇了撇嘴，鬆開了本身的手指，低聲道：“你可真不討喜。”

對方的話一點點飄入耳中，葉結蔓的唇角抿得更緊，臉上有忍耐神采。

看著門被闔上，兩人的身影消逝，葉結蔓才深吸口氣，轉過甚直視著紀西舞，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