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千載相思惜海皇（2）[第1頁/共3頁]

白衣人摸索地問，“明天舟上以竹葉吹曲的，也是你麼？”

當時，南潯並不曉得本地之人結為契兄契弟的深意，待到明白之時，已是山高水長，各安一方。

飄兮渺兮，不成及兮。嗟我良朋，在遠方兮，何當同舟，載歌行兮。

唱完後有點嚴峻地看向南潯。

子儼問，“這是甚麼香味？”

南潯向他伸脫手，笑意非常較著，“子儼，幸會。”

子儼心神微漾，耳根泛紅，接過菱角囫圇吞棗，而後也扯來菱葉摘了幾個。

過了蘆葦叢，河麵寬廣起來，南潯收起竹蒿，任竹筏隨水周遊。

本來是昨日子儼在竹稍上寫的那首詩，本日鴻雁才送到。

南潯的手指微涼，腕骨白淨秀細，帶著書卷氣味。他垂著眼瞼聆聽，容色清肅淡然，如出水青蓮。

“不。”子儼判定道，慎重點頭，“幸之何如！”

南潯折來一管蒹葭，掐掉葉子，留寸許枝杆，“用這個當簪子。”見子儼無措的模樣，親身為他簪上，“投我以芰荷，報之以蘆簪。匪報也，永覺得好也！”餘音上挑，帶著幾份戲謔，子儼禁不住耳根發燙。

言語是蕭灑，隻是前兩句未免有抱怨之意，南潯豈會聽不出，剝了捧菱角奉上，“子儼諒解則個。”

南潯微愣，想起昨日此人，在擁堵的人群中還是清皎卓然，貴介公子彬彬有禮中又透著疏離；本日卻為本身弄得髮髻狼藉，衣衫儘濕，內心說不出的熨貼。

南潯搖點頭，他不太風俗與人相處，有點拘促。

子儼撚一個過來，左看右看，戰役時吃的不太一樣，正揣摩著該如何吃，被南潯拿了歸去，他清肅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悄悄掰開菱角，“像如許把殼剝了，喏。”尾音上挑，像是戀人間呢喃低語。

子儼緊緊地回握他的手，倒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南潯迷惑地蹙了蹙眉，“你……”

白衣人莞爾，“當時在山頂上操琴的，是我。”

南潯見了那菱角搖點頭，“這些太嫩了，吃起來有點澀，還是我來摘吧。”

南潯驚詫不解之時，見他撲騰撲騰著沉到水裡，一時回不過神來。見他半天也冇浮出水來，才認識到此人底子就不會水，因而縱身跳到水裡，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脖子，將他拖到竹筏上。

白衣人起家，深深一揖，“多謝相救。”

負手而立，見水天縹碧，山色蒼翠，岸邊油菜花光輝奪目，隨口道：“寒江縹碧兮孤山青，菜花連陌兮映水菱。小酒微醺兮臥舟上，投卻長蒿兮任所行。隻可惜冇有酒。”

南潯沉吟了會兒，他的眼神迷離氤氳，半晌後慎重而殷切地問，“我聽瀛寰大陸上有種民風，兩人若要一起行事，便可結契。子儼，你……可情願與我結契？”

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還是白衣人先找到話題，“莫非你昨日也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