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王想殺誰[第2頁/共4頁]

呂相點點頭，他也既是看著秦王長大的，也是秦王的半師，又被叫一聲季父，當得起秦王這句話。既然對方如此恭敬，接下來的話也就好出口了，呂相喝了口茶，“陛下幼時，太後對您極其珍惜，為了您但是吃了很多苦。”

這番話，加上此番作態，隻會讓秦王感覺噁心，但他卻做出了洗耳恭聽之態。

呂不韋笑著止住秦王的行動，“天氣尚早，剋日事多，臣與陛下已有月餘未曾閒談，容臣先考教一下陛下這段時候的學問。”

劈麵的年青人五十高低，皮膚上帶著淺淺的皺紋，眼神暖和，“這是大王與太後母子之間的事，某作為臣子怎敢插手。”

“季父既然來了，不如為孤解幾道奏摺吧。”秦王說道。

隻聽呂接踵續說：“那男人名為嫪毐，身有武功，昔日曾救濟太後。此次進宮是為了求個一官半職，隻是此人道情放誕，有些失禮之處，陛下也應寬宥一些。如果不想讓此人再進宮，大能夠貴爵之位相酬，恩德還清以後，再以君王之命差遣，那小子必然順從。”

她內心俄然有點明白，秦王大抵是有點孤單了，有些話誰也不能說，但又不吐不快。一個嫪毐真的是不敷令他如此暢懷，那麼他真正想殺的人是誰呢？

明顯，秦王給雲裳的並不是一道挑選題，他本身補出了答案。

汗青上有很多未解之謎，但實際中很少有真正的奧妙，紙是包不住火的。雲裳偶然候乃至猜想太後和阿誰嫪毐的事情在公開裡是不是已經人儘皆知了？要不然那天的宮女婢衛為何那番表態？

到當時，這人間，再冇人能令他委曲。

屋子內裡燭火敞亮，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門前，她穿戴寬衣大袖，一條寬寬的大紅色腰帶纏在腰間，愈發顯出楚腰纖細，此時她由靜轉動，屈膝施禮，聲音美好清澈，一張臉便映得合座生輝。

車馬悠悠，街上人聲偶爾傳來，王宮裡凡是侍從皆腳步無聲，夜間燭火漸次亮起，秦王的車架停在一處宮門前，下來以後，兩個寺人提著燈，秦王一起到了宮殿門前，令人翻開門，便讓寺人退後。

呂相看著秦王，臉上的笑意有些消逝，“竟然已經死了嗎？”

“把窗前的紗帳拉起來。”雲裳叮嚀，這裡窗子邊本來冇有帳子，是她從秦王給的那批東西裡找出來一匹布，早晨敞著窗子把拉被騙蚊帳，上午就拿來遮陽光。

“老夫這把年事另有多少工夫？來日的事，到時再做考量吧。”呂不韋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

“前幾日的事情臣也傳聞了，怕是陛下曲解太後了，為人母者，焉能做出那等事來。”呂相感喟，看著秦王像看一個沖弱普通，滿目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