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寧教我負天下人[第1頁/共5頁]

跟聰明人說話費事，但也很累，因為她簡簡樸單一句話，你也會不由自主地多想。

三國相乾人物裡，梁辰最不喜好的是漢獻帝，其次是劉備，他以為劉備過分偽善，因此也不喜好蜀國政權，但賞識劉禪，一樣也賞識曹操，不過一樣不喜好曹操，也不喜好諸葛亮，他喜好周瑜，卻不是汗青上的周瑜，而是蘇東坡詞裡當年小喬初嫁了，“羽扇綸巾，檣櫓灰飛煙滅”的阿誰周公瑾。

掛掉電話，梁辰看著那句“一念之本心”怔怔發楞，先賢思惟如同燦爛星空，廣寬浩大，他天然冇有資格比肩，他隻是感受有些自慚形穢。

比方她這句“冇知己”，就讓梁辰忍不住有點想多。

梁辰看著這句話怔怔入迷好久，直到合上了書，兩句話還是都還在腦海當中盤桓迴旋，揮之不去。

他悄悄“嗯”了一聲，然後電話兩端就都冇有了聲音，沉寂好久以後，才聽那邊的洛冰語“哼”了一聲，冇有了方纔故作輕鬆的淡然，冷冰冰地問：“你活力了？”

做夢的時候統統彷彿實在，但實在潛認識裡還是曉得這是做夢的，但卻難以擺脫，森寒的內心，冰冷的血液，彷彿把他的認識也都給冰封住了。

遵循目前海內學術界的支流看法，晚明已經被以為是中國封建社會的末期，此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晚明文明思潮的開放、開通、野蠻程度，已經能夠稱得上是拉開了中國近代化思潮的帷幕。

當年的梁辰當然不感覺累，因為他當時一心一意地愛著他的冰兒，內心無愧，而現在則總擔憂她會委曲、不高興，話語中會有弦外之音來抱怨、敲打本身。

自知之明梁辰還是有的，他拍馬也比不得雄才大略的曹操，可兒性卑鄙之處是共通的。

“是嘛？”洛冰語的聲音透出了一抹笑意，“我是哪一頭？”

梁辰緊繃的心絃鬆弛了下來，笑道：“為甚麼要謝你？”

“嗯……”洛冰語想了想，道：“請我用飯，等我甚麼時候有空了，就給你打電話，記得要給你家蘇蜜斯報備一下。”

放回《焚書》，順手又拿來一本《三國演義》，梁辰順手翻了幾頁，正要放下睡覺，俄然看到了第四回“廢漢帝陳留踐位，謀董賊孟德獻刀”裡的一段，曹操多疑，誤殺呂伯奢百口火線才曉得本相，卻又殘暴地拔劍殺掉了呂伯奢，麵對陳宮的詰責，曹操說：“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汗青上有多少品德君子、剛正清官，這些人即使站在了品德製高點上，又做出了多少於國於民於家於己無益的事情？

但在這一天深夜夢裡，梁辰卻夢見本身變成了曹操，像是穿越到了電視劇內裡一樣，先是多疑殺掉了美意美意待他的呂伯奢家人，然後明知是錯的，卻還是刻毒殘暴地揮劍殺死了一片至心的呂伯奢，然後他提著滴血的寶劍，冷冷地在說：“寧我負人，毋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