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第一場 屠宰碼頭,差事,老朋友[第2頁/共2頁]
一具浮腫的屍身被人用巨型魚鉤掛在桅杆上,在海麵上吹來的半夜微風中微微閒逛,明目張膽地警告著外來者。這群粗人。
我謹慎地超出地上蜿蜒著的生鏽鐵鏈,從一對塔吊的夾縫間穿疇昔。常日裡工人們用它們把巨大的海怪吊進屠宰車間裡。那種無處不在的惡臭就是從這片處所飄出去的。事了以後,我得重新到腳購置一身新衣裳。
這是一場豪賭,風險奇高,但是賞金的數量也實在是——歸正我冇法回絕。彆的,我已經踩過點了,如果冇有充分的掌控,瘋子纔敢接下這單活兒。
“崔斯特。好久不見。”
拐角傳來了腳步聲,巡查的打手返來得早了點。留給我的時候未幾,或許就幾秒。一張紙牌從袖子裡彈進手中,在我的指間輕巧地來回翻轉。這門技術已經練得跟呼吸一樣天然。這一步很輕鬆,但接下來就得悠著點兒了。
冇錯,格雷福斯。
玉輪沉入濃雲,暗影捂住全部船埠。龐大的板條箱隨便地堆砌在港口各處,成為潛行的絕佳保護。
那麼,在這塊比爾吉沃特臭名昭著的禁地,有甚麼值得我冒這麼大風險呢?錢咯。
我偶然久留,隻想乾脆利落地處理此事。一旦到手,天亮之前我就能帶著報酬遠走高飛。順利的話,當他們發明“東西”不見時,我已經在去瓦羅蘭大陸的半道兒上了。
我卸開盒蓋,戰利品跳進了視線:玄色的天鵝絨底座上,躺著一把鍛造精彩的匕首。
遠在水流渾濁的船埠以外,成排的帆船靜臥在海灣裡,船上的燈籠跟著波浪輕緩地動搖。此中一隻掛著黑帆的戰艦,巨大無朋,彷彿海獸隆起的脊背。我曉得那是誰的座駕——在比爾吉沃特,冇有人不曉得。
或許,某個打手此時會往那條巷子裡望上一眼,然後重視到一張緩緩飄落的卡片。當然,更能夠完整視而不見。
我伸脫手。
嘖,玩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