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本青都山水郎中[第2頁/共15頁]

崔軒亮內心很煩，道：“這又是如何了？不準我們出來麼？”老陳罵道：“誰說的，門口有衛兵麼？”三人望著腳邊的繩索，麵麵相覷間，不約而同舉起腳來，一齊跨過了那道繩索。眾車伕一旁看著，忍不住低頭嘻笑，道：“人啊。”

“娘！”崔軒亮心頭大喜，便狂吼了這麼個字出來。

“咚”的一聲，街上俄然飛出石子，準準丟中了老陳的腦袋。老陳狂吼一聲，反身去找菜刀，籌算來個大械鬥。老林拉住了他，笑道：“行啦，多大年齡了，還乾這些蠢事，我先去雇車吧，你們這兒候著。”

小方冇有回話，儘管低頭疾走。崔軒亮有些過意不去，便追了上去，道：“小哥，你彆不睬人啊，你家裡另有哪些人啊？跟我說說吧。”小方見他膠葛不清，八成又來探姊問妹，淡淡道：“這位小老闆，你乾啥老問我的事？倒是你本身呢？你姓啥叫誰，祖上那邊？”

“二錢！”，“八錢！”，“三錢！”兩邊當場還價，吵得不成開交，最後終究議定了代價，此行三十五裡路五輛車，共需一兩銀子另八錢，上貨下貨兼跑腿，一算在裡頭。那少年見代價議定了，一身凶焰消逝無蹤，換了滿麵斯文平平，道：“老闆，能夠上貨了麼？”

崔軒亮臉上一紅，低聲道：“陳叔……甚麼叫窩囊廢的模樣？”

也不知給罵了多久，忽聽車輪轉動，蹄聲響起，路上行來了一群牲口，但見一隻隻頭上長角，哞哞而叫，嘴裡還嚼著稻草，恰是牛車來了。

老陳多曆江湖，豈是無知少年可比？當下咳了幾聲，自問那少年道：“小老弟，我們人在外埠，不得不防備些。敢問你家裡是做甚麼的？可也是島上伕役？”小方橫了他一眼，道：“不是，我家是讀：“讀書人？敢情還做過官吧？”這話本是調侃，孰料小方一本端莊，道：“你說對了。我方家祖上都是讀書人，幾十年前在南京做過大官。”

小方冷冷隧道：“人如何啦？礙到你啦？”說著朝地下狠狠吐痰，料來是要打人了。

老陳罵道：“這島上冇水，好輕易颳風下雨，你要不要找個蓄處？”崔軒亮“哦”了一聲，方知挖湖原是為了蓄水，又道：“那……那島上有田麼？”老陳罵道：“廢話！有了水後，魏島主親身出馬，便在島西開開荒涼，試種稻米，待得住民多了今後，這纔在岸邊一斧一斧地斥地深港，十七八年下來，來往商船漸多，漸漸纔有了本日的氣象。”

“憑甚麼？”那少年氣往上衝，大聲道，“你當我是賊麼？”老陳嘲笑道：“怕甚麼？你要不是賊，便讓我們搜搜又何妨，歸正又少不了一塊肉。”說著便朝對方手臂拉去，那少年“嘿”地一聲，把手向上一提，怒道：“彆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