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中小景[第6頁/共10頁]

搖了點頭把柺杖向地一碰便也一拐一拐地分開了.

雪花陣陣飄落山裡白霧茫茫沿山顛望上瞧去隻見一株蒼鬆橫探深穀甚是雄奇險要雖在漫天大雪兀自大然矗立。俄然間暴風吹拂而來帶得鬆枝高低閒逛似欲斷折卻見雪霧裡有人側過了身似在樹乾上熟睡著不忘蓋了蓋被子。“馬大人……”正揉眼間身子搖了搖耳邊聽得有人呼喊：“馬大人……”馬人傑醒了過來他呆呆望著那株蒼鬆那人影卻一晃不見了他揉了揉眼猜想是本身目炫了便提起柺杖漸漸行上了石階一時候甚顯吃力。氣候很冷麪前這道石階卻似通向南天門又陡又高看馬人傑瘸了一條腿衝風冒雪門路冰雪滑溜顯得既艱钜、又傷害。兩名將官倉猝趕來道：“馬大人我們負你上去吧。”正要脫手攙扶幾名隨扈卻已攔了過來輕聲道：“彆多事忘了他是誰麼？”兵部尚書馬人傑眾將官內心閃過這幾個字莫不心下一醒忙躬身退開：“是、是。”風狂雪大吹得漫山遍野一片瑟縮隻見廟門下襬列兵卒數達千人個個身穿精鋼甲燈號既非“勤王”、亦非“正統”而是“金吾”、“府軍”、“虎林”、“羽林”四戴維不消說此地恰是紅螺山正統天子行駕地點。此時馬人傑冒雪而來恰是為了求見當今。當今者天子也。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又說“煩惱隻為強出頭”。馬人傑打進朝廷的第一天無一日不煩惱也冇有一日不強出頭可他的官卻越做越大先是開陽知縣厥後是大同知府、戶部主事最後升上了兵部尚書不過就在他登上南天門的那一日他的人生之路俄然崎嶇起來因為他瘸了。馬人傑是個直性民氣裡有話、向來直說為此曾多次觸怒正統天子不過他從未捱過打也是以他變本加厲越敢說終因而以惹上了大費事四十刑杖打下來就義他的一條腿。可馬人傑並冇有白白捱打如同本朝的先烈他越打越強越打越旺他每倒下去一回爬起來時名譽就大了幾分現在名譽之高直追死於獄中的前兵部尚書顧嗣源普天之下、莫不恭敬。與景泰朝分歧正統朝冇有江充、劉敬這些首惡巨惡卻有“紙糊三閣老”、以及“泥塑四尚書”。在這幫紙人泥人麵前馬人傑太顯眼了“不遭人妒是乾才”有些大臣妒嫉他暗裡譏他是“沽名賣直”、“升官專靠打屁股”馬人傑聽完以後老是一笑置之但是他的弟子老是冷冷回問：“來吧挨板子那麼輕易不如你們也捱上一頓吧？”當年打著板子馬人傑哭聲之慘裡許外都能聞聲很多文人恥笑他冇種嬌生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