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兩京風雲 第九十八章 冥冥天意[第1頁/共3頁]

“當然不會，你……”南鷹俄然變色昂首，大吼道：“讓開！”

透過大殿窗欞的空地，模糊可見遠方沖天而起的火光，彷彿另有無數人收回惶恐失措的叫聲，看來崔鈞的緩兵之計已經勝利。

“不成……”南鷹失聲大呼，卻已是阻之不及。

“莫非當年陛下賜我令牌之時，便已經推測本日之厄？”南鷹鋒利的眼神緊緊盯著靈帝：“待逃出世天以後，臣弟但願能夠獲得一個解釋！”

“快，快背上天子和南鷹揚，我們走！”有人狂叫道。

“賢弟…..”靈帝臉上儘是南鷹噴出的鮮血，他眼中初次現出驚駭萬狀的神采，語不成聲道：“你，你！”

“嘩”南鷹隻覺麵前一黑，口中噴出觸目驚心的大蓬鮮血，軟軟壓在身下的靈帝身上。

南鷹的心終究沉到了穀底。崔鈞竟然已經打算好了統統，他自知冇法以百餘人反對源源不竭的救兵，便事前在統統入口伏下了黑油。隻待救兵逼近，便引火以拒，固然終究仍然是冇法反對雄師的法度，但是隻消拖得一時三刻，便足以完成燒死靈帝的重擔了。

慘呼聲垂垂停止，殿門處層層疊疊的屍身堆得齊腰高，數十名役從刹時便已儘數慘死。

一支接一支的火箭有如火鴉投林般穿窗而至，不但勝利引燃了地上的黑油，騰起難以逼視的敞亮烈焰，更附在梁柱布幔間燃燒不息，映得一殿火光。

“這是一個海字！”張奉大呼道：“到底是甚麼意義？”

世人一起失容，仍然隻要靈帝視若無睹，他飛起一腳踢去，將那張沉重的龍幾遠遠踢開，跟著俯身翻開幾下的厚厚織毯。

麵前人影狼籍，南鷹的視野垂垂恍惚下來，耳中也在嗡嗡作響，內心卻出奇的安靜下來，腦中無數影象也紛至遝來，高順、賈詡、程昱、清兒等人的音容一一閃現，連老爹和張角的麵貌也緩緩閃現，最後竟然現出一個清幽冷傲的如仙玉容……

“感覺熟諳嗎？”靈帝淺笑著側過甚來，向著南鷹伸脫手來：“拿來吧！朕曉得你會將它帶在身上！”

“賢弟！你悔怨嗎？”靈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南鷹身側，他麵對存亡關頭，反而完整安靜下來，麵上儘是安閒不迫的淡定。

世人見天子胸有成竹，一派掌控全域性的平靜，絕非是在虛張陣容，無不生出絕處逢生的猖獗高興，一起喝彩著向著常日崇高不成涉足的天子坐席衝了上來。甚麼君臣之禮，甚麼雷池之防，儘數丟在了腦後。

這是要死了嗎？是的，人終歸一死。我死之前，最大的遺憾，便是不能再見上你們一麵，而我的無憾倒是，我這平生，活得問心無愧，曾經出色……

“不過，朕欠你的，如何忍心令你英年早逝？”靈帝一掌控住南鷹充滿力量和熱力的手掌，俄然嘴邊暴露一絲奇特的笑容：“另有朕身邊這些忠臣義士，朕不會讓你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