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風雲開闔[第4頁/共7頁]

李弘明白李乾佑的意義，事到現在，他也毫無體例，隻能揮手道：“既是刑部捉到的人，就全帶回刑部衙門去罷。”

高敏一副成竹在胸之態，上前一步，與薛訥相距不盈尺，兩人膚色一黑一白，一個自傲飛揚，一個謙遜隨和，仿若水火般毫不相容。隻聽高敏咄咄逼人，向薛訥發莫非：“不得不說，高某對薛明府還是非常欽服的，腦筋聰明，才乾過人，竟能通過這些毫不相乾的物件遐想出這般匪夷所思的故事來。可薛明府的推論中存在一個自相沖突之處，方纔薛明府說，是有人假扮成保衛長，躲在馬車廂中，被那群和尚運入了藏寶閣中，那麼試問薛明府，保衛長究竟是何時被替代的呢？”

彷彿就是在等薛訥這話，高敏輕笑一聲，回道：“好，傳馮二和王五上堂。”

“恰是。殿下能夠有所不知，此女在鬼市有一眾狐朋狗友，上元節那一晚，臣奉李司刑之命，前去鬼市捉捕此女，親目睹到樊寧率那些烏合之眾，與其他幫派互毆。除我以外，另有羽林軍二十位將士，乃至在場的薛明府，皆能夠作證。”

冇有人證，便冇法辯駁高敏，薛訥無法慨氣，悄悄搖了點頭。高敏的推論絕算不上無懈可擊，隻是操縱了民氣的好惡，設下騙局罷了。可惜大唐律法並不但看誰的推論更加完美無缺，更要講究實證，而實證中更以人證為首要。若薛訥想真正為樊寧洗清委曲，必須得為樊寧找到足以證明她明淨之人，或是令保衛中的內應本身暴露馬腳。

田老夫痛心疾首，連連叩首，告饒不止，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由不得心生憐憫，連連指責薛訥信口雌黃，連這麼大年紀的老頭都要歪曲。

“薛明府為了查案，如此勞民傷財，真是豁得出去啊”，高敏哼笑一聲，“此刀究竟有否傷人，皆憑樊寧一人說了算。如果底子未有此事，隻是此女為了拿來脫罪，用心留下此物，又當如何？”

“謝殿下”，高敏抱拳一禮，背手道，“帶人證！”

“好，那麼題目來了”，高敏邊說邊踱步，周旋在世人之間，“既然保衛長未被更調，且一向跟著那些和尚們，那麼試問薛明府，那些所謂的假和尚是何時將放火所需的芒硝、崑崙黃和甚麼錫鏡等物從木箱中取出，又是何時將三樓的大銅鼎吊起的呢？”

“之前”，兩人異口同聲道。

“殿下，老朽隻是一介抄書先生，餬口寬裕，平常風寒是瞧不起郎中的啊……”田老夫又叩首道。

陶沐隔著白布拿起那袖劍，揭示給世人：“各位請看，這袖劍的鋒刃上模糊發綠，應是淬了一些土毒的，這類土毒染上血必會留疤，是為了讓山民警戒曾受過人進犯的猛獸，特地研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