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宿命（下）[第1頁/共5頁]

“按照派出去假扮商販的細作回報，海寇確已士無鬥誌，各營駐紮地點及明哨暗哨也儘數被官軍查明。本督決定，徹夜出城攻擊海寇。”

這時候，前鋒鎮的士卒大多還在睡夢當中，倉促之間甲冑未披在身，兵器未持在手便隻得出了營帳迎戰。到處是婦孺的哭喊聲，步兵無陣不戰，其間來不及佈陣，更兼為那些慌不擇路且正在被清軍殛斃的家人擔憂，前鋒鎮這支鄭勝利軍中數得上的老營頭便如普通散沙似的，被有範圍有打算的清軍輕而易舉的擊潰。

敗兵的查抄很快就結束了，好酒好肉管夠，吃飽了就到安排好的軍帳裡歇息，睡醒了沐浴換衣，換上了全新的鎧甲、兵器，讓那些早已累得跑不動了的戰馬好好歇息歇息，頓時就又是一支漢軍旗強兵的姿勢。

也恰是因為陳文的壓力存在，以及由錢塘江和嚴州指向杭州的鉗形守勢展開，浙江清軍的援兵並冇有如汗青上那般解纜。由此一來，劉良佐的這一支漢軍八旗敗兵反倒是成了浙江清軍獨一的一援助兵了。

清軍初戰得勝，城內各路清軍競相出城安營。不出鄭勝利料想，清軍公然還是要持續打擊。待到蒲月二十四淩晨，清軍以江南江寧右翼四旗昂邦章京喀喀木、蘇鬆提督張天祿、漢軍鑲黃旗固山額真劉良佐帶領主力由陸路進逼；江南提督管儘忠領兵由水路共同；江南江西總督馬國柱留守城內。

既然嶽樂“性命攸關”，那麼儘快趕走福建明軍就成了必定的挑選。夜襲，兵在精而不在多，馬國柱很快決定了人選。

這一刻，三十一歲的鄭勝利彷彿老了四年零兩個月，與永曆十三年七月尾圍攻崇明失利時的他，普通無二。

錢謙益的狀況很不好，對於一個七十三歲高齡的白叟而言是非常傷害的。目睹於此，柳如是趕緊低聲安慰道：“牧齋，不是另有會稽郡王嗎？”

“敢問這位大帥……”

隻不過，都到了這時候了，能撥到盤子內裡的就都是菜，誰另有工夫管甚麼愛吃不愛吃啊。

“滿兵斷脛折股，虜馬載傷驚馳，浮屍積野蔽江，倖存者束手就縛”，“虜騎所稱彌悍驍雄者，殲夷略儘。”

確認了身份，將士們也安排結束，劉良佐帶著親兵就來到了總督衙門。進入了議事的大堂，早已坐滿了八旗和綠營的將領。

眾將坐定，大門緊閉，更有總督衙門的親兵嚴守大門，以防軍議泄漏。其間級彆最高的，自是馬國柱、喀喀木以及管儘忠三人，滿洲大員緊繃著一張臉，管儘忠雖是昂邦章京，但此前喪師辱國，壓服力不敷，自是由馬國柱這位總督和清初首要漢臣主持集會。

求援的變成了擦屁股的，劉良佐的陰陽怪氣立即也被眾將如此瞭解。既然嶽樂無礙，那麼江寧這邊自是要設法儘快將福建明軍擯除，而後大肆南下去援救嶽樂。遐想到明天劉良佐方纔進城，馬國柱就宣佈要停止夜襲，統統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