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山[第2頁/共3頁]

“洞庭一帶，匪盜橫行，本不太好走，帶著吳將軍的家眷拖慢了路程也未可知，老夫人不必憂心，這會應當也不遠了，您帶人迎他們一段就是。”李瑾容一擺手，又對周翡和李晟說道，“此行本不必帶你們兩個累墜，是我厚著臉皮求老夫人順道帶你二人出去長長見地，到了內裡，凡事不成自作主張，敢給我惹事，把穩本身的狗腿。多餘的叮嚀我就不說了，彆的老夫人年齡已高，路上多長點眼力勁兒，彆甚麼事都等人叮嚀――我說你呢，周翡。”

周翡睜大了眼睛。

李瑾容道：“你看好了，我隻教一遍，如果今後再來問，我可就不曉得甚麼時候有閒工夫了。”

李瑾容眉尖微微一動，彷彿看出了她內心的迷惑，俄然暴露了一點鄙吝的笑容。

周翡老誠懇實道：“很多。”

她話冇說完，一把抽脫手中長刀，旋身以雙手為撐，突然發力。

“女人買個鐲子歸去戴嗎？”

周翡有些忐忑，眼巴巴地看了李晟他們的背影一眼，總感覺大當家伶仃留下她冇甚麼功德――據以往的經向來看，這設法是非常有按照的。

會碰到些甚麼……能不能聞聲她爹的動靜？

李瑾容一刀落下，方纔緩緩說道：“真正的破雪，哪怕你手裡隻是個破鐵片，也不會碎，因為它不是玉石俱焚的工夫。”

李瑾容固然說得不像甚麼好話，語氣裡卻可貴冇帶斥責――因為她向來以為小聰明也是聰明，不管如何樣，歸正目標能達到，就申明管用。

王老夫人低聲道：“忸捏。”

周翡悄悄翻了個白眼，悶聲應道：“是。”

這一行能順利麼？

“都是我這老太婆那不成器的兒子，給大當家添費事了。”王老夫人顫顫巍巍地歎了口氣，“客歲三月，他和我說在寨中待得沉悶，想出去找點事做，恰好當時寨中有位高朋，要派人去接，他便請纓去了，六月裡說接到了人，十月最後一封信，說是已經到了洞庭的地界，能返來過年，以後便再無訊息。”

周翡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有種周身的血都被凍住了的錯覺。

等李晟領命扶著王老夫人走了，李瑾容纔對周翡說道：“過來。”

周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因為魚老也說過，她整天在牽機從中混，刀法裡都沾了很多鳴風的邪氣，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

李晟忙道：“姑姑放心。”

李瑾容安靜地說道：“是‘無堅不摧’。”

周翡愣住了。

臨行，她轉頭看了一眼當年將她鎖在門裡的鐵門，不知是不是這幾年她又長了幾寸的原因，她總感覺那鐵門彷彿冇那麼高了。

“真等臨到陣前，如果你未曾脫手，內心就曉得刀會碎，內心便不免會擺盪，”李瑾容說道，“不消辯論，人都怕死，再輕的擺盪也是擺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