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1982[第1頁/共5頁]

“拿兩支吧。”葉慧拿出兩毛錢，交給對方。

允武拉了他一把：“二哥，我們不吃了吧。”

允文抬起眼睛難以置信地偷看了姐姐一眼，他姐永久都隻會暴力打服他，現在換成東風化雨般的說教，讓他渾身都不得勁，她的頭是不是真給摔壞了？“姐，要不，我陪你去病院看看吧。”這小子終究感覺知己不安了。

這話更是把小哥倆嚇到了，這如何那麼像電影裡演的臨終遺言啊。允武的設想力豐富，雪糕也不吃了，不安地問：“姐，你彆嚇我，你要去那裡啊？”

葉慧走近賣冰棒的，問：“雪糕多少錢一支？”

笑著笑著，熱淚就湧了上來，她閉上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光亮白淨的臉龐上滾落，她雙手掩麵，跪伏在床上，謝天謝地，這不是一個夢，她真的返來了，回到了她的芳華幼年，很多悲劇還冇來得及產生的時候，這一次，她必然要好好活一世，不但是她，另有她統統的親人與愛人。

允武則陪著姐姐漸漸走疇昔，允文三兩步跑到，迫不及待地催促賣冰棒的人拿雪糕，人家見他不給錢就不肯拿給他：“你拿錢來我再給你。”

允文從速答：“綠豆和紅豆的是五分，奶油雪糕是一毛。”說完殷切地望著葉慧，但願他姐俄然風雅一回，給買冰棒吃。

固然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葉慧還是很等閒認出了說話的是大弟允文，允文的眉眼鋒利一些，允武的眉眼溫和一些，她擺了擺手：“我不會說的，這是哪兒？”逃課是個大題目，但既然是夢裡，就冇需求那麼叫真了。

葉慧說：“我帶你們買雪糕去。”既然有錢，那就讓她在夢裡好好彌補一下弟弟們吧，實際中是永久也不會有機遇了。

允武說：“姐，我扶你起來吧。你有冇有那裡不舒暢？”

葉慧笑了笑：“去我該去的處所。”

允文和允武一人攙扶一邊，將她扶著坐了起來，允武看著姐姐後腦勺上黏糊糊的一團，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聲音都顫抖起來：“姐，你頭上出血了。”

允文拿到奶油雪糕，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斷掉一半的門牙豁口特彆顯眼。葉慧想起來，這顆牙是她爸打斷的，厥後允文成年，將這顆斷牙拔掉，換了顆大金牙，再厥後又換了顆烤瓷牙。

“一毛。”

葉慧伸手摸摸允武的頭：“冇事，吃吧。此次不吃能夠就冇下次了。”

“不消。”葉慧感覺做夢受個傷還去甚麼病院啊，她站起來，抬起腳往巷子外走，允武還給她撲了撲背上的灰，熱風從巷子口吹出去，蟬叫聲一陣緊過一陣，那感受特彆實在。一輛馱著紅色泡沫箱的自行車從巷子口緩緩駛過，騎車的人拉長了聲音呼喊：“賣――冰棒――紅豆、綠豆、奶油雪糕――”，真有小時候的感受，葉慧喜好這個夢。傳聞人到了必然年紀就喜好回想舊事，葉慧一把年紀了，天然也不能免俗，雖說這是人老了的標記，葉慧不介懷，她向來不會順從已老的究竟，那個不沉淪年青誇姣的光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