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風雨欲來煙滿樓（二）[第1頁/共4頁]

陳子明一樣瞧見了太宗的不對勁之處，也正自憂心著不知該如何勸太宗早歸，此際一聽李靖有言，自是緊著進諫了一番，他這麼一開口，邊上跟著的崔仁師等人自是都不敢粗心了去，紛繁進言不已。

“陛下，微臣覺得李垂白叟所言甚是，陛下龍體安康乃天下之幸也，還請早歸。”

“諾。”

見得李靖一如往昔般的蕭灑，太宗心中的傷感也自消減了幾分，可慚愧之心倒是不免更濃了些，故意要賠償一下李靖這些年來遭到的不公允之報酬，隻是想了想，也真不曉得該給李靖些啥纔好，無法之下，也隻能是將挑選的權力交給了李靖。

“臣等恭請陛下回駕。”

一見到李靖在榻上掙紮的模樣，太宗的心當即便是一疼，氣急地便嗬罵了一嗓子，自有陪侍在側的兩名小寺人緊著跑上了前去，殷勤地將李靖扶著靠坐在錦墊子上。

將太宗送走以後，也冇等諸般人等有所言語，就見李靖已是一抬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叮嚀了一句道。

“微臣遵旨。”

“卿助朕甚多，於社稷又有大功，如有未了之心願，朕自無不從者。”

算上此番，陳子明已是第四次聽到逝者臨終前如此說了，但是他並不會是以而感到膩煩，有的隻是對李靖之忠告的感激，可也冇再多言囉唕，恭謹地行了個禮，便即就此退出了房去……

“有勞了，趙公公，請。”

“老臣，老臣……”

“陳大人，陛下車駕已至兩儀殿，您請。”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老朽言儘於此，子明且就回罷。”

“藥師萬不成這麼說，公乃朕平生故交，於社稷實有大功焉，今病況如此，朕心甚憂啊。”

“嗯，曉得了。”

“某平生收徒有二，定方得某真傳，然，終歸跳不出框去，唯子明你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朽已教無可教矣，兵法就不給你了，唯有一事，老朽倒是放心不下。”

……

“陛下口諭，著右仆射陳曦伴駕隨行，馬上趕往衛國公府，欽此！”

“陛下明鑒，老臣原是待決之死囚，若非陛下寬仁，為老臣馳驅調停，老臣骸骨早寒矣，今，能親曆千古未有之亂世，於願足矣。”

李唐的江山有大半是李靖打下來的，滅東突厥、吐穀渾等周邊強國也是李靖之功，對此，太宗一貫是服膺在心的，之以是將李靖閒置多年，並非太宗不知其功其能，恰好相反，正因為李靖本事太大，為防功高震主之故，不得已，隻能將其閒置在家中，此乃帝王心術，實不敷為外人道哉，今，見得李靖已是命懸一線，太宗心中的慚愧與傷感也自不免便大起了，話未說完，淚水已是止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公真至人也，朕能得公襄助，實彼蒼之厚愛焉，卿當善自保養，朕還等著卿陪朕一道去征高句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