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懸幾日？[第1頁/共3頁]

“這位仙師，所為何事？”說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娘在屋裡補綴衣物。我去喊娘出來。”弟弟張景秋欲回身走進院落，俄然興高采烈起來，對方士做了一個鬼臉：“讓娘看看你的禿頂。”

這時，一陣輕風吹過，斜尖帽隨風而落，陽光一照，刺人眼目。

不一會，一穿戴樸實的婦人走了出來，雖是三十歲模樣，倒是兩鬢斑白，手指粗糙。

“哈哈哈……”兩小孩俯仰狂笑。

兩個小孩昂首看向這位陌生人，隻見來客身穿褐衣，頭頂斜尖帽，眉須皆白，倒是一副二十擺佈的青年模樣。他們打量方士，方士也在打量他們，兩小童頭頂沖天辮，一穿藍衣短卦，一穿青衣短卦，俱都敞懷，下著灰色及膝小短褲，赤足無鞋。衣服雖多有補丁，但很乾淨。透門窺院，瓜角藤蔓，錯落有致。

“謝師父！”張景夏再次膜拜，並口稱師父：“我違背師父之意，師父不但不懲罰，還給我登仙之門，謝師父大恩。”張景夏一拜再拜，叩首不已。

顛末一番玩鬨，兩兄弟警戒心稍懈，當真是知無不言。

“你要記著，修行可分師傳和心悟兩種，爾之景象，可稱心悟，然心悟傷害重重，一著不慎，身故道消。”方士諄諄教誨。

“夫人，我路過這裡，見你兩季子資質不凡，欲收為徒，如何？”

方士眼中光芒照向頭頂，光芒所至，幽光相隨。幽光再次進入頭顱，在頭皮內遊移不定，似有所忌，未入腦內。

哥哥張景夏再次叉腰大笑。

“本來你冇有頭髮。”青衣小童捂著肚皮擦著眼淚道。

張景夏方纔忍著發笑，隨即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條金龍載著兩人，騰空而起，消逝在天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此氣象，凡人平生能得幾次見，何況一八歲小兒。張景夏剛曆分袂，任然震驚不已。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張景夏再次扣頭。

“父母膝下無所依，遊子在外心亦憂。”

“如何回事？”弟弟張景秋雙腿夾著木杖，半天不見動靜，有些難堪，仙法失靈了嗎？

“我叫張景秋，我是他的弟弟，我們的爹爹是一名孰師。”青衣小童滿臉高傲，指著中間的藍衣小童說。

“替我轉告父親，孩兒不能向他道彆，望他保重身材……”說到這裡，張景夏倉猝扶起弟弟，道：“弟弟放心，父母有我照顧，你儘管放心修行，快解纜吧。”

“痛快，夫人明智。”

“你既然叫我師父，我就收你為記名弟子。你兄弟二人，一為心悟，一為師傳，將來或許另有再見之時。心悟之難，難於上彼蒼，難在資本，難在貫穿，望你好自為之，勿墜魔道。”

方士口中唸咒，一手按杖，一手指天，默唸半天，但無竄改。

婦人轉頭不想讓他們看到眼中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