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先生[第1頁/共3頁]

安木聽了這話，立即拉著大郎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李進聽了這話喜上眉梢，倉猝拱手伸謝，又說了一番安木和大郎的好話，說他們整日吃粥冇一點油水，到了夜裡就睡在棚屋，每天到安舉人墳前讀書，一心一意給父母守孝。隻聽得苦涯先生滿臉帶淚，摟著大郎一迭聲的叫癡孩兒癡孩兒。

安木倉猝說道：“大父身子不好，不要過於勞累，家裡不缺糧食吃。”

安木冇想到這位苦涯先生竟是動了真情，心中微有一些打動，抬首看了他幾眼嘴角動了動想說些甚麼，終究卻隻是緊緊握住了大郎的手，姊弟倆人依偎在一起如同風中浮萍孤苦無依。

苦涯先生道：“高氏雖是一個胡塗人做了胡塗事，到底是你們的孃親，萬不成恨她。我有幾個門生在京中為官，待我寫了信讓他們設法為你孃親謀一個誥命。有了這個誥命，你們姊弟將來也餬口的輕易些。”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學問，了不得！老朽曾教過你父三年，原覺得他能蟾宮折桂，卻未曾想轉眼間就……”說到這裡，苦涯先生的聲音逐步降落，怔忡了半晌方回過神來，“現在，他雖早逝，見到你們非常聰慧懂事，想必也會欣喜的多。”

張文學是個聰明人，聽到苦涯先生這句話，便曉得他們有話要說，找了個藉口三人退了出去，將院子裡的墨客們也一起帶走。

安木對這件事情冇有印象，往大郎那邊望去，見到他點頭，便叉手道：“稟大父，先嚴去的急，未曾給大郎起名。”

“苦涯先生，”張文學滿臉熱忱，搶步上前扶住了老者，“先生也反麵門生說一聲，門生也好備車去接。怎好勞動先生親來？”

苦涯先生撚鬚笑道：“老朽方纔從克明墳上返來，順道來家中看看孩子。文學倒是好記性，還記得本日是三七。”這話一出，張文學臉上的神采變得極其難堪，他那裡記得明天是甚麼日子，隻是因為聽到了聲律發矇一書的事情，特地過來看看有冇有甚麼好叨光的。

對李進說道：“大郎和他姊姊尚年幼，待蒲月時再搬到棚屋中守廬吧。如果有人問起，隻說是我的意義。總不好叫他們姊弟為了守孝，卻連命都不顧了吧。”

“叫我甚？”苦涯先生唬著臉，怪道。

到了日頭西斜時，才依依不捨的將苦涯先生奉上牛車。

苦涯先生樂嗬嗬的啜了口茶水，眉頭皺了下，隨後不動聲色的將茶碗放下，問道：“張文學來多久了？”

待聽到安木說家中的糧倉曾被村民搬空時，倉猝叫安木和大郎扶著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看到糧倉已滿了才點點頭。又去看了前院的棚屋，當看到棚屋四周漏風不能擋雨遮風之時，臉上抽搐了一下。

張文學聽到苦涯先生一向稱呼他的官職，悚然一驚，答道：“在先生麵前那裡當得起文學的稱呼，先生直呼門生名字既可！門生是本日下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