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十千[第3頁/共4頁]

“你的賣身錢。”

“灶房裡有熱饅頭，你現在去應當還能要來幾個。”少年指了指灶房的方向。

“噗……”兩名保護又笑場了。小豆丁才三尺高，偏覺得本身威武雄渾能趕上八尺大漢，那寂然的神采，慎重而又豪情萬千的語氣，配上黏糊糊的小奶音，反差之大能叫人把眼淚都笑出來。

有姝暗鬆口氣，仍然站在凳子上，背動手，肅著臉，像是隨時在等候號令。實在服侍人這類活，上輩子他已經乾風俗了。為了留在研討所，他十歲便開端當勤雜工，那些科學家大多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除了上廁所、用飯和睡覺，甚麼都要彆人幫手，久而久之便熬煉出來了。

感受墨水夠用了，有姝將墨條擦潔淨，安排在一旁晾乾，然後挺著小胸脯看向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格外有神，恰好臉上毫無神采，似是非常嚴厲。

“快歸去坐著烤火，內裡冷。”有姝推搡少年，並順手帶上房門。他取出懷裡的油紙包，翻開一看，內裡放著兩個冷硬的饅頭。

開元寺的配房構造都差未幾，隻大小格式略有不同。少年這間配房已是最好的，但對一名皇族而言，怕是隻能稱為“粗陋”。房裡陳列非常簡樸，一桌四椅、一床一櫃一火盆，便再冇有旁的傢俱。

咬下一口焦香四溢的饅頭，少年冷僻的麵龐完整舒緩下來。他已經好久冇好好吃過一頓飯了，隻要一想到再也回不去上京，便鬱結難消、如鯁在喉。但眼下，看著把手裡的饅頭當作無上甘旨的小童，他竟然感覺，現在的餬口也並非那般糟糕。

“把穩放餿了。”他美意提示一句。

少年站在門口遠遠看著，見小豆丁偷偷遞給和尚幾個銅板，要來了上等的柴炭並幾顆火星，然後一起飛跑返來，一邊跑一邊輪著小炭盆，讓火星在北風的吹拂下敏捷燃起來。待小豆丁跑到近前，炭火已燒得很旺，一股熱氣劈麵而來，令少年冷峻的眉眼熔化了些許。

少年用心致誌的臨帖，彷彿一無所覺，但眼眸中的清冷早已被濃濃笑意代替，左拳更是風俗性的安排在唇上。兩名保護不斷顫栗肩膀，嘴裡收回噗噗的短促笑聲，這是那裡來的幼崽，太風趣了。

有姝進食的行動微微一頓，目中透暴露掙紮的陳跡。奉迎少年便能保住性命，但是食品劃一於性命，二者的分量是一樣的，該如何決定？現在不是季世，這些東西吃完了，宋媽媽還會送些過來。思及此，有姝艱钜的點了點頭。

少年如何看不出他的不捨，見他嘴上吃著，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本身，更切當的說是盯著本技藝裡的饅頭，心內又是一陣暗笑。這小豆丁怎會如此護食？並且涓滴不曉得粉飾情感。風趣，當真風趣？留在身邊養著也好，起碼能圖個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