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恩斷義絕[第1頁/共4頁]

他的神采越來越慘白，大顆汗珠落下，恒兒倉猝給他抹去。

“不！”

卿淺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道：“恒兒彆忘了，爹爹也是仙君。”

他站在斷崖邊，本來精爍的眼中儘是悲憫。

“妖女！統統都因她而起！為師早就勸戒過你，你卻一意孤行。現在天下慘象。全都由你們的執念引發！你再不悔過，就隻要萬劫不複！”

隻是這個聲音……彷彿曾經在那裡聽到過……

“好一個絕無懊悔！你對得起苦修百年的仙道嗎！”

他的唇角湧出鮮血，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師父……弟子愧對六合……愧對仙道……更加愧對離恨殿的恩典……弟子罪無可恕……卻不能轉頭……師父……對不起……”墨渢固然極力地禁止著，但是誰都聽得出他聲音裡的顫抖。

“你既已知錯，可有懊悔？”

“墨渢，你真是太讓我絕望了！”那聲音對他說，“直到此時，你竟然還不肯悔過！”

“孩子！我的好孩子！自從百年前將你帶到離恨殿，師父向來都是親身傳授你，乃至連你的起居衣食也都比彆的弟子更好。師父對你寄予厚望，自問從未虐待過你。師父固然法力通天，但是總有一天將會分開仙界。師父多但願能夠將離恨殿交到你的手中。看著它在你的打理下越來越昌隆！孩子！為何你竟會如此回報師父！”

“爹爹！”恒兒撲在他的身上，一雙大眼睛蒼茫地望著聖琊，“老爺爺，為甚麼這麼對我爹爹！他這麼好，老爺爺為甚麼這麼狠心！”

墨渢不顧她的掙紮，執意往前走去。

乃至連聖琊也驀地怔住。

好久以後，他終究放下她。她覺得他決定轉頭，心中除了難過，更多的是擺脫。

他的心確切很痛，但是卻不是為了傷口而痛。隻是因為他很清楚，踏出這一步以後，就再也難以轉頭。他本懷著一顆悲憫之心，想要憑己之力挽救百姓。畢竟是越走越遠，背棄了本心也背棄了本身。

他的師父，聖琊，竟然變幻出真身，立在了崖壁之上。

那雙大手將她緊緊握住，和順的眸子裡隻要她和孩子。彷彿對她說，統統都值得。

“爹爹！爹爹你如何了！”恒兒鎮靜地問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師父向來慈和，何曾見過他動憤恚怒，更遑論如此大怒！

聖琊的臉上儘是寂然：“想不到……想不到我一手教出來的對勁弟子……竟然會為情出錯……”

疇前老是那般孤傲難犯的墨渢，何曾有過如許的行動！

他仍然是緊緊地抱著卿淺，那麼地用力，幾近掐進了她的血肉裡。

“恒兒……聽話……若非是他的傳授……我也不成能習得仙法……你也就冇法存在……叫他師公……今後就再也冇有機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