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月子裡必須洗頭[第1頁/共3頁]

“當時候真的難，顧不上。”

“大抵我上月朔還是初二的時候。”

張仙女陪笑道：“同病相憐啊！一把年紀了，混成北漂了。”

“那給我洗個頭，你給我梳個麻花辮。”

張仙女當然記得這回事，感喟道：“當時候你們三個都還小，我一小我帶，你奶奶還癱在床上，我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耐煩和好脾氣啊？就這稀裡胡塗，不都長大了嘛！”

老太太笑了：“新來的吧？走，我也回6號樓。”

說到梳頭，佳妮前提反射似的，更加感覺頭皮發癢難耐。她是分娩前兩天洗的頭，到現在已經八天冇洗頭了，頭髮冒油打結，一縷縷貼在頭上，一撓，指甲縫裡滿是紅色的頭皮屑。她說：“媽，你會不會紮麻花辮？”

拍完嗝，孩子很快又睡了。張仙女無所事事，一會兒坐客堂裡發楞，一會兒進女兒寢室看看，佳妮看在眼裡，主動跟母親談天：“媽，我爸在馬騁那兒乾得如何樣？”

“你那都是老看法了，誰說月子裡不能洗頭？”

“真的，小時候有一次你不在家，我上學去，阿誰小辮子就是我爸給梳的，三股麻花，我現在還記得呢！”

抬眼看看，小區鱗次櫛比，還真像鳥籠子啊！她想起是出來買香油的，四下看了看，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一個便當店。買完香油往回走，小區裡小徑大道交叉，樓棟外立麵都是絳紅色，固然標著樓棟號，也不知是按甚麼方位挨次擺列的，她一時含混又找不到女兒家了。

一個推童車的老太太從身邊顛末，張仙女忙問：“大妹子，6號樓是哪個？”

看母親臉上這心虛的神采，佳妮也猜出了幾分，父親是個粗人，叫他帶孩子無異於趕鴨子上架，她安撫母親：“放心吧！我爸能對付過來，他還會給女孩梳小辮呢？”

“他會梳辮子？我如何不信呢？”張仙女嗤之以鼻。

聽著女兒的抱怨，張仙女固然有點慚愧，但有些觀點不能苟同，辯駁道：“說得輕巧，父母儘伴隨孩子了，把嘴縫上不吃不喝了呀？不掙錢喝風？屁啊？”

“會啊！”

吃完加餐，小高讓佳妮平躺，把頭放到床側，她去打了一盆水。

張仙女一驚：“另有這事？啥時候？”

“另有這事？真冇看出來。”

“媽！你來幫我洗。”佳妮甜甜地叫她。

誰不會啊？這還用學。張仙女悄悄瞥個白眼，麵上對付著。

小高的這番話，固然在情在理，在張仙女看來，的確就是挑釁，用心和她對峙。二對一，少數從命多數，她更愁悶了。她感覺本身內心一向死守的那些條條框框正在傾圮，她被這些新的看法新的端方搞得慌亂無措，卻還要死力地裝出安靜的模樣，保持著內心的安穩。

張仙女見女兒不聽她的話，必然要破著千百年的月子大忌，氣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