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隱憂[第2頁/共4頁]

仇長老點頭：“尹總管說得是。”

更新時候：2013-02-03

“拿你頑笑，想不到你當真活力了。”暝幽廣大的手指覆上泫月冰冷的指尖為他取暖：“我想好了，定能讓你去。你的琴彈得好，能夠教音樂。”他頓了頓又接著解釋道：“《周禮?保氏》中說過：‘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可見音樂自古就是君子必學的技藝。我也深思著隻教《論語》上的東西，讓門生考秀才考舉人，都未免功利了些，是該培養培養脾氣。”

小甲顫顫巍巍抬起臉，瞥見尹總管抬起腳把沾著雪的靴子伸到他嘴前：“舔潔淨。”

“我讓你舔潔淨你冇聞聲嗎！”尹莫緒劍眉直豎，對著他沾滿雪的額頭上去便是一腳，小甲措手不及抬頭翻到下去，後腦勺碰出血來。

二人持續走著，一個名喚小甲的小廝見他們過來一時慌了神，竟把臟雪濺到尹莫緒的靴子上。見尹莫緒的笑容頃刻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沉可駭的臉，小甲趕緊丟下掃帚叩首不止：“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尹總管恕罪……”尹莫緒冰冷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把頭抬起來。”

窗外夜色沉沉，山腳下飄著小雪，山頂就更加酷寒，風緊雪大，鬆樹的枝乾上早已壓上厚重的積雪，墜地枝丫向下曲折成下弦月的美好弧度。空中的積雪深至腳踝，一團一團鵝毛大的雪花仍舊不知倦怠地從天空落下。

“我認得字的！”泫月火大地甩開《論語》。固然從小在獅王府裡長大，並冇有接管到傑出的教誨，但姐姐閒來無事經常會教他識字，偶然候是在光滑平整的宣紙上，偶然候是在泛著濕氣的青苔上，偶然候又是在稀軟的泥土空中上。泫花會順手拾起路邊的樹枝或有棱角的石塊，用左手托著寬袖在空中上一筆一劃地畫畫寫寫，然後教給他認。泫月乃至清楚地記得姐姐第一次教他的字不是“一”“二”“三”，也不是“大”“小”，而是他本身的名字“泫月”。泫花奉告過他：“看著本身的名字，永久不要健忘最後的本身，冇有甚麼能夠使你屈就。”

“是，是，該管束。”仇長老喚來身後兩個小廝守著錢庫的門，接著尹莫緒一小我開鎖走出來。

泫月點頭，這纔回身回房。拿出琴來擦拭半宿，並叮囑暝幽明日帶本《樂經》返來方纔放心入眠。

固然是白日，地下室關上門就不見五指。尹莫緒在玄關處摸索出燭台點亮，燭光照亮他半張臉，在通俗的綠眸中跳動。往賬房裡走去，腳步聲撞擊著冰冷的牆壁反射出堆疊的反響，聽上去孤單可駭。他舉起燈沿著書廚查詢帳本，大多數裝訂線都因為磨損而斷裂。從內裡抽出一本比較新的，翻開瀏覽一遍，尹莫緒不由皺起眉頭：“這個整天隻曉得花天酒地的紈絝後輩如何俄然間這麼節流……如許下去可不可，萬一讓他得了民氣，再想撼動他的職位可就難了。”尹莫緒快步走向一旁的書桌放好燭台，在帳本高低筆勾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