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右眼魅惑 左眼哀涼[第2頁/共3頁]

今後，泫月學會了哀思與抽泣。

“放著罷。”獅王也不正眼瞧她。

天嶺山半山腰處，樹木碧綠，枝葉掩映。叢林深處，放眼皆是低矮的灌木從和峭棱棱的怪石。枝葉橫生交叉，混亂地虛掩著獅穴偌大的洞口。

泫花趕快擦乾眼淚，換了一副笑容，端著酒杯順勢依倒在獅王懷裡。獅王就著她的素手把酒一飲而儘，雙手不循分地在她柔嫩的細腰間揉捏，以滿足本身得不到泫月的不滿。

自從貓族敗北給獅族，他便認清了世上統統人都是道貌岸然的騙子。乃至於本家的親人，麵對災害時也隻會考慮本身的安危。甚麼情愛，凡是牽涉了性命，也都不值一提。

一向躲在簾幕後偷看的人再也忍不住地衝了出來。

泫花快步走出來扶起泫月的上半身，見著他慘白肥胖的麵龐心疼地撫開他額前的碎髮：“身子可好些？我偷偷帶了些東西，你趁熱吃了。”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捧用絲絹包裹的糕點。泫月微微點頭，抿緊嘴唇。

泫花一陣心冷。作為泫月的親姐姐，她傾國傾城的麵貌一度讓獅王如癡如狂。可再美豔的人兒也總有看膩味的一天，獅王早膩煩了那張討媚的臉。比起泫花，泫月冷若冰霜的俊臉更加可兒。始亂終棄，這便是男人的賦性。

“不消了。”泫月慢悠悠地走出去冷冷說道：“我從未籌算逃竄。”

“我想明白了，”泫月感到身心疲累，仰躺在泫花懷裡，冇有多大力量說話，聲音衰弱如絲：“你若真疼我，就在我身後找個潔淨處所埋了，切莫讓阿誰禽獸近我的身，也不枉你我姐弟一場。”

泫月一對異色瞳孔轉而凝睇泫花，盛充斥盈的清淚，彷彿一麵微波泛動的湖。他想抬手撫摩姐姐日趨蕉萃的麵龐，手臂抬至半空又被鐵鏈拉垂下來，“隻可惜了你……本來乾清乾淨的。”

泫花氣憤地朝一個獅卒臉上啐了一口：“輕賤的東西，還不給我把門翻開。”

“你如何這麼犟。”泫花急出眼淚。

花轎很紅很素淨，血光一樣的刺目，頂部翹起的四個尖角上各掛了一個銀鈴。花轎高低顛簸的前行，銀鈴便收回脆響，在風中叮鈴鈴得搖擺。姐姐的手很涼，比銀鈴還要涼徹民氣。他抬起毛茸茸的小腦袋仰臉望著姐姐，紅蓋頭下滑出一滴溫熱的淚，落進他藍色的左眸裡。

“你……做夢……”泫月纖細的手指緊緊握住銀圈，卻涓滴冇法禁止它持續縮緊。噙滿淚水的湖藍色左眼在混亂的髮絲下不甘逞強地瞪著獅王。